第一场考试的内容不过是些书本上死记硬背的东西,这对于过目不忘的齐远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等那第一个巡考走了两圈回来的监临再看到齐远的时候,齐远已经停笔拿出了干粮开始吃午饭了。
眼下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还在一心考试,像齐远一样开始吃东西的人却是少见。
监临定睛看了看,发现是那个一开始就愁眉苦脸的考生,心中了然,还真是来走过场的。
看穿着也是寒门子弟,不想努力科考翻身,简直辜负亲人厚望啊。
监临只是感叹了一下,以往这般作态的多的是那些富家公子,倒是少见到寒门子弟也是如此。因此对齐远不免多关注了几分。
齐远根本就不在意落在身上的目光,就这“填空题”还想她饭都不吃?做梦呢。
慢慢悠悠的吃完午饭,齐远这才继续动笔,看到题目便毫不犹豫的开始落笔,那速度快的仿佛在照书眷写一般。
很快等那监临又路过之时,齐远已经抬笔写了的差不多了,字迹苍劲规整,却又暗藏锋芒。
单是这一手好字便忍不住让人心生好感。
监临看了一眼便继续巡考,但是心中却开始好奇这考生到底是庸才还是天才了。
齐远习惯性的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后便将宣纸压好,拿出干粮点心,又倒了一杯清茶。靠着椅子透过房檐看着天空。
今日的天气是非常不错的,秋高气爽,看着变化的云,齐远开始了悠闲的晚饭时间。
于是等监临再经过齐远所在的考舍的时候,果不其然齐远已经开始悠闲的吃着晚饭了。
监临扫了一眼写好的宣纸心中诧异了一下,要不是他一直关注着,恐怕此时会觉得这人绝对是在作弊。
可他毕竟是没有一直看着,因此还是走进看了看齐远的试卷,又看了看考舍。
监临突然驻足很快就让齐远两边的考生也不由紧张起来,齐远端着茶杯脸上的疑惑非常明显。那样子似乎是在说,你干嘛?有事?
监临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便离开,不过齐远发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明显变多了。
爱看就看咯,反正不打扰她吃饭睡觉就行。
监临观察了一会儿见齐远的确没有异常的举动,这才恢复正常。这也让齐远旁边考舍的考生松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才开始继续作答。
考舍空间狭小,随着暮色降临,考舍里都点起了蜡烛,接着烛光黑夜中也仍有考生作答。
齐远收了收案桌,将厚衣服当做被子便蜷缩在考舍狭小的空间里开始入睡。
不得不说科举真的是苦,这狭小的空间齐远睡着不久就因为血液不流通身体发麻醒了过来。
每场考试考三天,这还有两天要熬呢。齐远暗暗叹气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齐远都在看着房檐上飞来的麻雀消磨时间,到点吃饭睡觉,要不是考舍空间不够大,监临甚至觉得这考生能够躺在床上直接两天睡过去。
实际上齐远也的确也有这样的想法。
总算时间还不算太难熬,交卷时间一到,齐远就早早收拾好考篮坐等监临收卷了。
监临顺着考舍走到齐远面前,忍不住又看了看齐远,案桌上宣纸上笔走龙蛇,单看书写也是不错的。
监临收了考卷,真是难为这考生两天吃吃喝喝还记得保持卷面整洁。
监临收完试卷,又过了一会儿齐远才拎着考篮走出了考场。
站在考场门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太无聊了,干粮吃的嘴里都没味了。
齐远等了一会儿便看到谭澈笑着走了过来。
“梁兄在哪个客栈,我们或许可以同路?”谭澈拎着考篮,这次没有生病,考试也异常的顺利。这让谭澈心情颇好。
齐远看了看走出考场的豫才书院的人,收回目光。
“同不同都得顺路了,谭兄有没有想过那些人阻止你入官场会做什么?”
齐远转身朝着马车走去,八八八接过考篮朝着齐远点头,表示都安排妥当了。
谭澈跟在齐远身后,突然脚步一顿,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一心怒意,只以为他中举便翻身了,可是却忽视了心狠手辣这个词。
“梁兄,我的家人。”谭澈攥紧了考篮,那些人是在逼他选择,若是他现在放弃回家还能保全家人。
“梁兄,我恐怕不能继续科考了。”站在马车前谭澈心中的欺盼豪情却像是被抽走一般。他一个普通人如何与他们斗?
“谭兄不必担心,我早有预料,已经让我家表弟将谭兄家人都接到扬州城了。”齐远伸手笑着看向谭澈。
谭澈愣了愣,一时间激动感谢都汇聚在一起,眼眶微红一把抓住齐远的手。
齐远拉了一把,二人坐在马车上离开考场,八八八则驾驶马车往城中的一处院子而去。
“谭兄不必担心,我家表弟天生神力,又习武三年,等闲之辈近不了身。”齐远又解释了一番,谭澈闻言这才算是稍微平复了心情。
“此番连累梁兄牵扯其中,梁兄大恩,谭某必不敢忘。”
谭澈眼中的感激做不得假,齐远只是笑了笑制止了谭澈眼中礼,“不必客气,我们既是至交好友,我又怎会坐视不管。”
不一会儿马车便在一处院子停下,齐远二人走下马车,谭家人就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了。
八八八突然告知他们有性命之忧,又亲眼看到了闯入家中的贼人,谭家人这才跟着八八八来到扬州城。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谭母泪眼婆娑,看到谭澈无事这几天的提心吊胆才放下了许多。
“你们没事就好。”谭澈看到家人无事也安心不少,若是因此家人出事,恐怕他会愧疚一辈子。
“谭兄进去慢慢说吧。”齐远安抚了一下唐氏和王寒薇这才开口说道。
“这位是?”谭澈点头跟着家人走进院子,看到齐远握着王寒薇的手安抚不由笑问。
“是我的妻子。”齐远介绍道。
“是嫂夫人啊,梁兄好福气。”谭澈将齐远看作兄弟,齐远又年长于他,这般称呼也并无不妥之处。
王寒薇见了礼,众人这才慢慢听齐远二人说起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