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陆芸花对这个声音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她知晓这应该是卓仪认识的人,甚至还和他关系不错,不然不会用这种一点也不客气的语气同他说话。
她好奇地看向大门口, 就见一个瞧着有些狼狈、穿着浅色衣服束着玉冠的公子哥站在门外。
瞧着有点眼熟……是在哪见过呢?
时间过去太久又只是见过一面,陆芸花怎么都没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她始终觉得那张脸怎么都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卓仪诧异。
门外公子哥正是白巡, 他听这话感觉鼻子都要气歪了,忍了又忍还是发了脾气:“你还问我?”
“莫名其妙就说自己要成婚, 我不是你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相熟到可以成婚的娘子?”
问完他又开始不住地抱怨:“日期时间也不写一个,结婚请柬也不来一张, 我自己推断了个日子紧赶慢赶才赶过来, 你什么时候成……婚?”
白巡看见院子里装饰怎么看都像是嫁妆的箱笼,又看好友和一个没见过的女人亲密的站着,周围三个孩子, 怎么看就是一家人。
等等, 一二三……四?那里突然多冒出来一个孩子?!
“卓仪!你不要和我说你已经成完婚了!?”
“呜!”白巡正陷入震惊,感觉腿后有个什么拱了他一下差点没把他拱倒, 他低头看去, 就见呼雷从下往上侧了侧头睨了他一眼,有种很明显的鄙视。
很明显还记着上次仇恨呢!
呼雷:“呜呜!”
呼雷嘴里叼着一只鸡所以不能很有气势地汪汪大叫, 但是瞧那昂着头从白巡腿边过去,大屁股还“无意”撞了一下他的样子……叼着一只鸡并没有影响它挑衅这个人类。
大狗脚步轻快, 走到最后一个蹦子跳到陆芸花身边, 熟练地把鸡放在地上用脚踩住,用自己的大脑袋不停在陆芸花的腿上蹭来蹭去撒着娇。
“嘤嘤嘤!”
“几天没见啦呼雷!”陆芸花高兴地蹲下狂搓狗头,狗狗不仅不生气,还越发开心兴奋了。
陆芸花:“你是要我帮你做这只鸡吗?”
呼雷像是听懂了一样又“嘤嘤”低叫叫了几声, 伸出爪子把鸡往她那边推了推后收回脚。
陆芸花急忙按住差点飞起来的鸡,疑惑问狗狗:“你……是要把它送给我吗?”
呼雷自己要吃的猎物一般会一只踩在脚下压住,等着陆芸花伸手去拿,这倒是第一次把猎物推过来就不管了,所以她有了这个猜测。
出乎意料的,呼雷发出“汪”一声像是对她话的回应,它仰头矜持地看陆芸花,很有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它那种“不可招惹”的气势。
“哇!你真棒!谢谢你!”陆芸花这次可不怕呼雷,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它的脖子,又用力搓起它的大脑袋。
骄傲大狗当场变脸,咧开嘴做出“笑”一样的表情,呜呜叫着往陆芸花怀里钻。
“卓仪!我问你话呢!”白巡刚刚还感觉自己要饿死了,现在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他黑着脸,刚刚想了半天算是想起来这个女子是谁了,村口卖鱼汤面的那个小娘子!
真是……
卓仪注意力全在狗子和陆芸花身上,差点忘了白巡,闻言转头看他,语气平和:“赶路累了吧,进屋好好说。”
说完又对陆芸花道:“芸花,这是我朋友白巡,我去厨房给他弄点吃的,他现在刚从外面过来,等他收拾一下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白巡虽说看不上陆芸花这样一个村女,觉得她不管哪里都配不上自己的好友,但他的修养让他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只得随意扯了扯嘴角算回应。
他一阵火憋在心里又不知道怎么发出来,正好孩子们过来同他问好,都顾不上云晏坐着的那个奇怪的带着轮子的东西,也来不及问多出来那个娃是卓仪又从哪里捡来的,只是勉强挂上笑和他们打招呼。
“白叔叔,我们先去玩耍了。”阿耿握着魔方,看出来白巡现在明显很勉强地在集中注意力同他们说话,极为懂事带着弟弟们去一边玩耍。
“我去罢。”陆芸花看孩子们去了一边,起身对卓仪说:“白郎君老远赶过来肯定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你们去堂屋好好聊。”
卓仪点点头,看着她招呼着一群孩子去厨房,呼雷快活地摇着尾巴跟在后面,很快院子里就剩下卓仪和白巡两个人。
“走吧。”卓仪说。
白巡一言不发跟着他进了堂屋,刚坐下他就“砰”一下拍在桌子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成婚就那么可怜巴巴写个条子,要不是知晓你不是这么无聊的人,我差点以为你和我开什么玩笑!”
“我听说你帮里的事情正忙。”卓仪被他一顿吼也不生气,只认真回答道:“我觉得对你来说相比之下还是帮里的事更为重要。”
听着有点不近人情但卓仪确实认真地权衡过,对于朋友们来说他们现在手上的事都比他的婚礼更重要,所以他就没想邀请各位朋友,连请帖都没准备。
白巡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但他知道卓仪说得有道理,要不是他手头的事情超乎寻常地顺利他也不能今天赶过来。
“那、那你为什么要选一个村女成婚?!”白巡顾不得身上的尘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问,只觉自己明明是一个优雅风流的公子哥,卓仪一家子就总能叫他的形象保持不下去!
“白巡!”
卓仪又听他这样叫陆芸花,这次可没再说什么“慎言”,而是真的沉了脸色,一双剑眉蹙在一起,目光沉沉:“那是我妻子。”
白巡腾一下站起来,他可不怕卓仪发火,但他一双眼睛和卓仪的眼睛对视的时候又顿住,因为好友这双眼睛明明白白告诉他:
他是认真的,自己如果再对陆芸花这种不尊重的态度他就要不客气了。
“好,那你说说到底为什么要同这个‘小娘子’成婚?而且是这么快时间内定下!”
最后还是白巡退了一步,他一屁股坐回座位,做出“洗耳恭听”的动作,嘴上说道。
白巡和卓仪这种“倔脾气”不一样,他更圆滑世故,所以在他们相处的时候也总是他退让些。
卓仪也恢复温和平静的样子:“没有什么原因,正确的时间遇上了合适成婚的人,所以就成婚了。”
“什么?”白巡又一个蹦子跳起来,恨铁不成钢般反问他:“什么叫‘正确的人’?那你曾经身边那些师出名门的女侠们怎么不算?你江湖漂泊时候遇到的大家闺秀们怎么不算?偏偏一个……!”
卓仪听他报出一连串人,温和的神情淡去,他眼睛里染上几分困惑,回忆了一下,但依旧对白巡说的这些娘子们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说的……都是谁?”
白巡:?
“你真的一点都没记住吗?!”白巡知道卓仪是个木头,但没想过他真的是个“木头”啊!
卓仪看时间觉得陆芸花可能要过来了,略有些不耐烦:“没记住。”
“柳三爷的独女柳女侠你记得吗?”白巡就不信了,挑了一个问他。
卓仪点点头,还不等白巡大喜接着说:“那位女侠根骨一般,练武也不大认真,连柳三爷两成功夫都没有。”
白巡沉默,还是不死心:“那静女派掌门你总记得吧?她武功很不错了。”
卓仪又点点头:“静女派第一个在契约上签了字,给我少了不少麻烦,她们门派武学很有意思。”
白巡:……
累了,不想再问了。
白巡像个滑下锅的咸鱼一样瘫在椅背上,死鱼眼望着房顶喃喃自语:“这村……娘子真是邪门……”
“那你也不……心悦于她吧。”挣扎半天,也年纪不小了的白巡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语气有些忸怩。
这次轮到卓仪沉默了,他在思考,很深入思考白巡这个问题。
心悦?爱慕?
卓仪很清楚自己对陆芸花还没有那种感情,江湖的痴男怨女多得是,那些故事就像一场场纠缠不绝的戏,但他一直是个旁观者,就算现在成婚了他依旧还是那个与故事毫不相关的旁观者。
卓仪也很清楚,陆芸花对他也没有“爱慕”。
他们因为合适而成婚,彼此心知肚明地互相适应磨合,很平淡,但也很稳定。
所以过了一会儿,卓仪用一种坚定的声音对白巡说道:“她现在嫁与我……那我此生身边只会是她。”
白巡:……
“唉……”白巡无奈叹气:“我知道了,我会改变我对……嫂子的态度的。”
陆芸花把鸡关进笼子,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白巡,叫孩子们在门口与自觉在厨房止步的呼雷一起玩耍,自己洗了手后开始准备饭菜。
昨天她的婚宴主厨自然不是她这个新娘子,但菜品都是由陆芸花指点过的婶婶们做的,滋味虽说不如她做也比大多乡野厨师做出来好吃多了,所以饭菜吃光的吃光、带走的带走。
现在她在厨房里绕了一圈,就找见一个罐子里剩着些鸡汤、馒头还有没切的一点卤菜,除此之外厨房空空荡荡,连一根葱也找不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凭陆芸花再怎么会做吃的,现在还是乖乖把鸡汤和馒头热了就算完事。
想来白巡有很多话同卓仪说,陆芸花并没有急急地把东西端去堂屋,百无聊赖坐在灶前,撑着脸颊看灶火跳跃。
以她的聪慧怎么会看不出那位“白郎君”对她不满意呢?这位白郎君衣裳料子很好,头上玉冠也不差,瞧着就是个不差钱的,可能因此想给好友介绍他看来更好的小娘子她也能理解。
但她并不在意,一是相信自己看人眼光,卓仪性子还是了解一二;二是……朋友又怎么样?她嫁给卓仪又不是嫁给白巡,何必为了一个离得很远的朋友在这生气?这位白郎君总归是要回自己家的。
玉冠……玉……
一想玉冠,陆芸花脑海中闪过一对胖乎乎的玉制小鱼,她一拍手:这不正是那位曾在她摊子上吃过鱼面、很懂事给了不少的礼貌客人吗?
现在这样可说不上什么“礼貌”、“客气”、“颇懂人情”。
总算想起白巡是谁,陆芸花又在厨房等了好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寻了个托盘把食物放在托盘上,卤味凉着能吃,她也懒得去讨好一个不喜欢她的人。
端着菜品到了堂屋,里头却只有一个卓仪。
陆芸花轻笑:“那位白郎君呢?”
接过她手上餐盘,卓仪温声说:“他去收拾一下。”
他说完有些犹豫道:“你……莫要因为他生气,我已经同他说清了。”
“我没生气。”陆芸花神情自然:“那位白郎君瞧着家资颇丰,看不上我这村女也是自然。”
听她说“村女”两个字,卓仪有些窘迫,要不是他知道陆芸花刚刚不在他们旁边,真以为她听到他两谈话了。
“是他不对。”卓仪犹豫一下还是伸手将陆芸花肩上散乱的发丝理顺,勾起一个笑容:“若……若你是村女,那我也应该是‘村夫’。”
“咳咳——”
他两说着话,外头白巡皱着脸进来了,显然正好听见卓仪一句“村夫”的玩笑话,他什么时候听卓仪说过这种话,感觉牙都酸倒了。
他狐疑地微微向后仰头观察卓仪:这叫……不曾“心悦于她”?
卓仪坦然和他对视,一脸自然,陆芸花见他进来,也十分自然地笑着同他问候:“饭食好了,白郎君快快吃罢,再放可要冷了。”
他们这样好像是我多想了……白巡又是狐疑,他琢磨着不会阿卓不喜欢这村、小娘子,这小娘子却很喜欢阿卓吧?这是那木头能干出来的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白巡刚刚和卓仪说过以后就知晓以后要用什么态度对陆芸花,心里想着有的没的,白巡面上一点也没露出来。
他先是规规矩矩向陆芸花行了个礼,言语间对她很是客气:“嫂子,我是阿卓相识多年的朋友白巡,我在南边做一点水上生意,这次来得匆忙,只带了些礼金,望嫂子莫要见怪。”
任是他比陆芸花大不少,就因为他比卓仪小,现在怎么都得叫陆芸花一句“嫂子”。这会儿瞧着就一点也没有刚刚那种“瞧不起”的意思了,说话时很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他说着递出一个红纸包着的东西,陆芸花从容接过,并没有因为红纸中间的巨大隆起而吃惊,说话也很客气:“白郎君客气,能从远处赶来参加婚礼我们就很感激了,你快坐下吃,莫要凉了。”
卓仪看他们两个礼仪周全、客气平和地你来我往,不由得又往陆芸花后面站了站。
总觉得现在不该他说话,卓仪默默想着。
一顿寒暄后白巡总算能坐下吃饭了,闻着鸡汤的香味他才感觉自己的食欲又“活了过来”,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卤味凉了香气没有那么浓,白巡甚至有点嫌弃这些肉“黑乌乌”的颜色,不动声色拿起蒸饼配着鸡汤吃起来,期间没有一次碰那碟卤味。
靠着小半锅鸡汤和几个结结实实的大馒头,白巡吃了个红光满面,放下空了的鸡汤罐子,白巡赞道:“这蒸饼真不错,不知是哪位的手艺?”
“是我做的。”陆芸花和卓仪都在一旁陪着客人吃饭,柔柔回答,她看卤肉似乎没动,想起之前白巡吃鱼汤面时候的表现,好心提醒他:“白郎君不尝尝那碟子卤味吗?这也是我摊子上的特色,卖的很不错。”
“哦?哈哈哈,我已经饱了,有点不好意思,下次、下次一定尝尝这卤味。”白巡随着她的介绍看向那碟卤味,他是挺爱吃,但还是有些“公子哥的臭毛病”,江湖漂泊的时候还能忍着,只要安顿下来对环境和食物都会开始挑剔。
所以一看卤味黑溜溜、冰凉凉的样子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只能打了个哈哈略过这一茬。
就像白巡了解卓仪,卓仪当然也知道白巡这个朋友爱吃,他稍有点欲言又止,好像想提醒他一下,又在陆芸花藏着戏谑的温柔笑容里识相闭紧嘴巴。
白巡少吃一口……也不算什么。
“白郎君车马劳顿,现在先去休息休息罢?”陆芸花没再说什么,看白巡遮着下脸微微打了个哈欠,善解人意说道。
白巡利索把食物收进托盘端起:“我去把碗碟收到厨房再去休息,这有我睡惯的屋子,嫂子和阿卓都去忙自己吧。”
“那也好。”
陆芸花看他自觉收拾东西去厨房,对他印象稍微好了一点,看他点点头二话不说利索走人,靠过去对着卓仪小声笑道:“你朋友挺特别的。”
“嗯。”卓仪轻轻歪过来任由她靠着,轻问:“我们去接阿娘罢?到这会儿还没吃饭饿不饿?”
“行,既然白郎君不需要我们那我们接着忙自己的事,……我倒是不饿,我们去阿娘那里吃罢,家里没什么食材可吃。”
家里……
“嗯。”卓仪看她起身,自然而然地用“家”来称呼这里,又露出一个安静又温柔的笑容。
两个大人带着一群孩子出门,只把呼雷留在家里看家,大狗幽怨地趴在大门口,把下巴垫在门槛上看着他们欢声笑语的背影,只觉要不是它要看着家里的白巡,此时也能跟在旁边。
“呜——”大狗狗极为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又把“仇恨目标”放在无辜白巡身上。
白巡睡得正香,不知道自己又莫名其妙惹到一只记仇大狗。他这次是真的无辜,卓仪和陆芸花都考虑到呼雷太大只了才没叫它跟着,完全和正好今天过来撞上了的白巡无关。
路上遇到不少村人,大家看他们一家人走在一起都是祝福,导致大家花了不少时间才回到陆家。
陆家静悄悄的,余氏果然还在沉睡,她这段时间好似要把之前独自一人扛起家里时候缺少的睡眠都补上,大多时间都是睡着的。
因着最近她心情很好,气色什么瞧着好了许多,陆芸花还向皇帝陛下请了大夫,看她最近精神头很不错的样子也是开心。
“我认识些医者,要我请来替阿娘看看吗?”卓仪转头对陆芸花问道。
他之前发了信给柏爷爷,回信还没来,他确实有点担心余氏,也想叫柏爷爷帮忙看看陆芸花身体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不是孩子不孩子的事,主要是怕她有个什么病影响健康。
“不用。”陆芸花却拒绝了:“之前田家那事加上豆坊,陛下给我恩典叫我任提两个要求,我说了帮我寻大夫的事情,陆爷爷前些日子和我说已经有些眉目了。”
卓仪:顾晨……
说着陆芸花好奇看向这个事件另一个相关人员:“卓哥也有赏赐吗?”
“……一些金银赏赐。”卓仪沉默一下回答道。
因为这事情顾晨确实托人送来不少钱财,说是从田家抄出来的,算是感谢他这么快解决掉这个小麻烦。
“哦……”陆芸花想了想,用一个理由安抚他:“赏赐应当主要是奖励我开了豆坊……一些金银也不错了。”
哭笑不得听着她认真安抚,卓仪含笑认真回答:“嗯。”
两人先去吃了迟到的午食,吃完后卓仪去收拾剩下要带去卓家的东西,大部分东西成婚之前已经一点一点搬过去了,现在只要稍微收拾一下,陆芸花转进余氏的屋子去叫她起床。
“阿娘、阿娘……”陆芸花把轮椅推到床边,喊了好久余氏才悠悠转醒,要不是她脸上有些红晕,陆芸花都要怀疑她的病情是不是又恶化了。
余氏迷迷蒙蒙睁开眼睛,看是女儿强撑起精神:“我们要走了?”
她虽是强撑着精神,但眼睛时不时闭一下,显然还是非常困的样子,陆芸花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孩子们昨晚在这睡,余氏不得不绷着心神照看他们累到了。
“嗯。”陆芸花过去替她穿衣,还好早上已经洗漱过,现在只要穿衣还是很快的。
收拾好一把抱起母亲,陆芸花感觉手上又轻了不少,不由问她:“阿娘你怎么又轻了?”
“……嗯?”余氏迷迷糊糊半睁着眼,思考了一下才听明白陆芸花说了什么,安抚她:“没事,病着不活动不怎么想吃东西。”
陆芸花听着也是这个道理,但是这样放任肯定不行,不由想着以后要做什么清淡滋补好消化的东西给她吃,这么一说要是有大米那就好了……
把打着瞌睡的余氏放在轮椅上,陆芸花一边收拾屋子剩下的东西一边注意着她不要摔下来,好在她手脚麻利,很快就收拾完。
她推着轮椅出去,卓仪已经在外面等着,看她们出来先是向余氏行礼。
“阿娘今日可好?”
余氏打起几分精神,冲他慈爱笑笑:“一家人不必如此拘谨,阿娘今日很好,就是有些困。”
卓仪不懂医术,看陆芸花神色如常也就只当是正常:“那我先去屋里把箱笼搬出来。”
孩子们都聚过来同余氏撒娇,等卓仪把最后一个箱笼放到车上,一家子出了大门,由陆芸花给陆家宅子大门挂上锁。
陆芸花左边揽着弟弟,前面推着轮椅,三个人不由看了好一会儿这座熟悉的宅子,这里不知留下了多少记忆……但是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他们现在不仅有了新家,也有了新的家人。
“走吧!”陆芸花深呼吸一下,又用力抱抱弟弟:“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哇没想到大家都是幼年经历过不少的天选之子!
这个小剧场啊……说实在的只是写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可爱的段子就想写出来送给大家开心开心,真没有什么“用小剧场吊着大家胃口”让大家订阅的意思,说真的我今天看到就是一个【哽住jpg】
我是万万没想到小剧场还有这作用的……因为我一直是个话痨作者来着。(那条评论我已经怼完了,大家也不要因为我说的话再在下面留评论)因为我一直求生欲挺强的,所以解释一下没有这种用作话吊胃口的意思!
昨天没事干去搜自己的文(打自己脑壳)没想到连作话都盗,真的就有被无语到,本文【晋江文学城】独家,其他网站都是盗版哈~
感谢在2021-11-11 22:49:04~2021-11-12 23:0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肥宅的快乐永不消失 6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水共洪 20瓶;桃桃泱 2瓶;哈哈哈哈哈哈、房子、春泥又护花十全大补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