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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章潜伏

当时干的最坏的一件事,就是不摘李子,只是每个李子上边咬一口,把人家种李子的老苍头气的满大街的骂人。

被铁督师如此打趣,一向面薄的王婼然哪里忍受得住,红着小脸无力道,“才没呢,就是看看,才不像督师想的那样呢....”

王婼然小脸红红的,嘴巴瘪着,说起来,她真不会撒谎,要是阿九,这会儿估计早就睁着大眼睛打哈哈了。铁墨也不再调侃,拉着王婼然的手来到李子树下,手腕一翻,那颗半生不熟的李子落到了手中,摸着半生不熟的李子,铁墨也是无限感慨,偶尔放纵一下,也能找回不少乐趣呢。

仔细想想在,这些年过得太压抑了,组建晋北军,与赵佶以及朝廷斗智斗勇,稳定晋北,这一路走来,好像根本没怎么放松过。也许真该学学王婼然,偶尔的童趣,能让人开心不少。将李子送上前,歪着脑袋嘿嘿笑道,“小娘子,你可愿意吃?”

“不吃,不吃”王婼然非常坚决的摇着头,只是一双美目一直盯着李子看,可见这话有多么的言不由衷。陪着慢慢走着,这夏末的日子,暖风袭人,秋日不再遥远。洛水河畔,有几艘乌篷船停靠在岸边,反正闲来无事,随便跳了一艘,二人驾船驶离河岸,铁墨不是个合格的舵手,王婼然却是一个合格的船客。

她托着下巴,浏览着两岸景色,碧绿的河水从眼前流过,迎着那张迷惑众生的面容,淡淡的粉唇,精致的脸蛋,两道秀眉墨色琉璃,明亮的美眸饱含着几分娇艳,几分清纯。看到王婼然,总是会想起张嫣,张嫣这个人啊,想的太多了,她总是要操心那些她管不了的事情。

暖风吹拂,青丝飞舞,眉如远黛美色迷人,彩袖遥遥,可比日月星辰,洛神之美,天下又有几人?当年甄宓洛水之中飘摇,今日王婼然也随水而下。

“督师,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洛阳了,听阿公说,最近晋北事情可多了,奴家还以为你抽不出身呢!”悦耳的声音如百灵鸟欢唱,让人心情愉悦,看着四周美丽的风景,铁墨停住乌篷船,学着王婼然的样子坐在另一头,“怎么?难道本督师来洛阳,你不高兴?”

“才不是呢,奴家....哼....督师就知道打趣奴家”王婼然小脸一急,可看到铁督师面上的坏笑后,就知道又被耍了,于是瘪着小嘴,似乎是在娇嗔。

“呵呵,不与你开玩笑了,过段日子是联姻的日子,本督师总要去瞧瞧的,再说,京城那边也有诸多事情要处理。倒是你,要是觉得闷得慌,也可以跟本督师去京城走走!”

“真的?”王婼然美目中光彩连闪,看上去很兴奋,最近她可是闷得很呢,娘亲管的特别严,生怕出点事,即使去街上逛逛也会派十几个侍卫暗中跟随,弄得好生无趣。要是真能去京城看看,那能不去么?铁墨撇撇嘴,淡淡的笑道,“骗你作甚?哦,这李子你真不吃了?那本督师可就不客气喽!”

聊了好一会儿,王婼然也放松了不少,此时再看到那颗半数的李子,当即伸手夺了过来,“哼,督师就是坏,这李子是奴家的....”

“哈哈”铁墨爽朗的笑了笑,随后撑起竹篙,乌篷船朝着远处进发。古老的洛河,有着神奇的传说,这里不仅仅有美丽的洛神,还有这河图洛书。相传天地伏羲,有一匹龙马从黄河奔出,背负着一副“河图”,有一只神龟从洛河里怕出,背着一本“洛书”。这就是河图洛书,也是后世《周易》之源泉。

八月初九,在洛阳停靠了两天,一行人方才朝京城而去,途经郑州黄页镇,选择在一处茶馆中休息,这是一处非常朴素的茶馆,有的也是地地道道的大壶茶,茶水里放点盐巴,解渴又能补充盐分。喝着茶水,铁墨的心思却飞到了别处,晋北军有内奸的事情他心中一清二楚,戴绮梦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可铁墨却没抱什么希望,这个人隐藏的太深了,戴绮梦暗中查探的事情能瞒得过他么?更何况弥勒教又是无孔不入。一想到内奸,心里就像有一颗大石头,闷得慌。

沙雕站在茶馆外,目视着四周行人,这是沙雕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外出,绝不随意吃喝,只会谨慎应对。三星渡口的事情教训可不小,可以说有着许多偶然性,要不是督师机智,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呢。临近午时,行人却不见少,远处几个头戴斗笠的人缓缓走来,那是几个青壮男子,步履稳重一看就是身负武功之人。

看到这几个人,沙雕就警惕了起来,那几个戴斗笠的人前后有序,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魁梧男子,穿着一件灰白袍子,腰间还挂着一个红色葫芦。

待这些人走近后,沙雕长长地松了口气,原来来者竟是丐帮帮主项龙山,拱拱手,沙雕面无表情道,“是项帮主,沙某有礼了!”

“沙将军有礼”项龙山朝着沙雕拱了拱手,虽然沙雕神色冷淡,一副别人欠了八百万的模样,但项龙山并不在意,这沙雕一直都是这副嘴脸,仿佛天生不会笑。不过呢,你要是能看到沙雕笑,那八成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家伙只会冷笑和阴笑,笑容在他脸上就是用来杀人的。

进了茶馆,见铁墨身旁坐着几个女子,项龙山赶紧躬身行礼,“属下项龙山,参见督师、大夫人!”

“嗯,免了吧”铁墨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虽然暗控丐帮,但项龙山可是很少亲自露面相见的,这次项龙山怎么跑过来了?“项帮主,可是有什么事儿?”

“回督师,日前得到消息,说是孙铎雷就在京城!”项龙山的话让铁墨大为惊异,孙铎雷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竟然还敢跑到京城露面,弥勒教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会派孙铎雷去京城?

铁墨从不觉得黑袍人是蠢货,黑袍人精明无比,不可能想不到现在情报处和情报处都在追踪孙老五,现在却让孙老五出现在京城,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消息确认么?”铁墨平静的问了声,项龙山拱手道,“消息千真万确,是总舵兄弟亲眼所见,如果沙将军给的画像没有问题,那出现在京城易兴楼的一定是孙老五。”

易兴楼?铁墨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这时海兰珠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夫人,这易兴楼是襄王府的产业,湘辰郡主也时常去那里喝两杯。”

经过海兰珠的提醒,铁墨倒是想起来了,可又有点迷糊了,弥勒教到底要干嘛?

湘辰郡主朱紫嫣大婚,牵涉着不少人的利益,难道他们要绑架朱紫嫣不成?开什么玩笑,在京城里绑架郡主,恐怕能绑也不能逃吧,再说了,绑架朱紫嫣对弥勒教又有什么好处?铁墨着实想不通,所幸就不想了,等到了京城见一见朱紫嫣再说吧。

此时铁墨心中已经有了几个疑问,为什么弥勒教会盯上朱紫嫣?为什么之前不盯现在盯?要说孙老五出现在易兴楼是偶然,一次是偶然,两次呢?说不是冲朱紫嫣去的,怎么能让人相信?难道朱紫嫣亦或者襄王府也与弥勒教有什么瓜葛?

假设襄王府与弥勒教有瓜葛,甚至襄王府就是弥勒教幕后后台的话,那事情可就热闹了。呵呵,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弥勒教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一日后,也就是八月初十,铁墨一行人来到京城城,如今的都督府俨然成了京城城最为尊崇的地方,门口两座雄狮,四名卫兵。总之,京城官吏没一个赶来都督府闹事的,所以一直以来,萧如雪过得还算舒坦。不过今日,一向与世无争的萧如雪多少有些郁闷的,因为看到海兰珠身边的王婼然,就有点吃味,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呢?

重新回到都督府,坐在熟悉的躺椅上眯着眼,听萧如雪唠叨着最近进城发生的事情,临近傍晚了,萧如雪推推铁督师的肩头,小声道,“督师,宫里那位可是来过话,若是你来了,让你赶紧去一趟呢,好像有什么急事!”

“急事儿?”铁墨摸摸下巴,只能起身赶往皇宫,先是跟朱由检见了一面,又借着机会悄悄地去了趟西宫。没想到张嫣见了面,说的竟然是科举的事情。

按照祖制,大明开科三年一次,而今年七月份刚过殿试。按规矩会试在去年,殿试应该放在今年春天的,但春天里大明朝正跟北边打的不亦乐乎,所以殿试就延后了些。如今殿试刚刚结束,再加上湘辰郡主大婚在即,所以一些学子们干脆不回了,打算等到大婚后再回。这年头,能读书参加殿试的,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平常寒门子弟都忙着造反去了,还有心思读书?

易兴楼可是学子们赶考居住的地方,楼内陈设优雅,空间也大,所以一些富商子弟都喜欢在此休息。今日铁墨领着女扮男装的徐美菱来到了易兴楼,说起来也是奇怪,自从沙雕布下人手后,孙老五就像消失了一样,如果不是确定项龙山没有说谎的可能,有时真要怀疑孙老五是不是真的在京城了。

今个来易兴楼,一呢是查一查楼里是不是有什么猫腻,第二嘛顺便逛逛易兴楼。记得几年前,易兴楼后院中有一株四样松,这棵四样松乃是早年间大周一名富商偶然之下嫁接神作,至今已有几百年历史。四样松两人环抱,冬天里依旧绿意盎然,那时候最有趣的就是坐四样松下,喝杯小酒,那感觉轻松惬意。

易兴楼的掌柜姓贺,也是给襄王府做了十几年事的老人了,所以还是认得铁墨的,待铁督师领着徐美菱一进门,贺掌柜心里就打了个突突,铁督师怎么有闲情雅致跑易兴楼来了?贺掌柜是有点怕铁督师的,因为往往铁督师出现的的地方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而且以前听郡主说过,但有铁督师来,要尽快知会一声,所以,贺掌柜不敢耽搁,赶紧找来伙计耳语几句,随后才摆着笑脸,微微弯着腰迎了上去,“小的见过铁...”

“嘘,本公子姓秦,不要乱叫哦,贺掌柜”铁督师将食指放在嘴边,微微一笑,那贺掌柜也是伶俐人,知道殿下不愿表露身份,便讪讪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其实贺掌柜也知道,督师只要来易兴楼,那一定是挑四样松下端坐的。竟直来到后院,如今时节,四样松开的正是茂密,只见参天树冠盖的严密一场,烈日下,依旧能感受到一丝凉爽。柴可言也是时常找人修剪四样松的,所以四样松树冠很远,如果从高处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型蘑菇。

树冠下,一个圆形石桌,挥挥手,示意贺掌柜下去送些酒菜上来后,铁墨悠闲的坐下,托着下巴望着庭院四周。易兴楼不是那种单体建筑,而是由四面小楼围成的,有点像后世的四合院,只不过四周不是平房,而是楼房而已。一样的三层小楼,棕褐色的背景,坐在院中,可以说四处景色一目了然。铁墨甚是纳闷,易兴楼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孙老五冒险出现?

有些话不能问贺掌柜的,谁知道襄王府是不是真的跟听雨阁有关联呢?如果襄王府真的暗地里扶持弥勒教,那事情可就大了。

徐美菱自然知道铁督师在琢磨什么的,她挑着秀眉,低声道,“看出哪里不对劲儿了?”

“呵,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是神仙呢?婉儿,如果你是孙老五的话,你会在哪里驻足?”铁墨问的话确实有些莫名了,徐美菱眨眨美目,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可说不好,不过要是我呢,我反正不去楼上的,那里人多眼杂,做什么事都不方便的。”

“嗯”铁墨轻轻点了点头,他也同意这一点,易兴楼里人来人往,尤其此时学子们还未退走,孙老五敢跑到楼里现眼么?不管怎样,孙老五都要小心行事的,要说这易兴楼里做事方便的地方,想了想去也只有这个小院了。院中幽静,平时少有人来,可孙老五到底要做什么呢?如果不知道孙老五找的是什么,那想破开迷局,就有些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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