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分明是应该清楚的,九方家族如今已是那位帝君的,这事儿即便大师兄独孤南临没说明白,那位鬼鬼祟祟摸到玄清宗的九方移总能说明白嘛!
既如此宗主还想让她去寻大佬,这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你不怕死,我怕好嘛!我才“十几岁”,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男人是个啥滋味都不知道呢,就要和这个世界再次说再见,你忍心吗!
她僵硬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那嘴角勾的,比哭还难看啊,惹的谢惑天坐在上首看着她也是一副迷惑。
“怎么了小花,可是有何为难之处?无事,若你是担心路上凶险,便让你师兄陪着去请。”
他还特别贴心。
谢谢昂宗主,难得你现在还知道关心我的人身安全了,这进步是大大滴呀!
“呵呵,那倒不用,这不是路上安全不安全的事儿啊,这是那位帝君他干啥要给我面子的事儿啊宗主。”
她好心提醒,觉得自己在宗门头头的心中的形象是不是过于雄壮了,他们是怎么觉得她出马大佬就一定会来内,一个两个的,仿佛她脸上就刻着“你可以”仨字儿似的。
“你不是在那群神秘的斗篷人那儿特别得脸嘛,你师妹阿音都和我说了,那位帝君还亲自为你端酒,你去相请,再合适不过。”
靠,原来是蓝音音那家伙说的,她就知道,大师兄那性子,就不是个八卦的人,要汇报也是汇报正事,她和帝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种一看就知道属于七大姑八大姨之间喝茶吃瓜子的闲聊,也就她有这种兴致提了。
这事儿还真难办了,要说自己不去,那不是成了不愿为宗门的安危贡献力量?人家无机峰为了追踪兽王,弟子的命都差点儿搭进去,她只是去跑趟腿带个话都不乐意,以后还怎么做人!
那她要是去了,其实她还真就不是担心大佬会不来,她就是担心大佬来啊!想想看那九方移还猫在玄清宗,还派人嫁祸,那大佬要来了,场面得成啥样。
再说她也不知道宗主让她去请大佬的目的,究竟是他自己真的想和大佬结交结交,“顺便”来防备衍天兽王,还是宗门和那九方移有了啥交易,把人给骗过来咔嚓呢。
左右为难啊左右为难!她要咋办?!
就在她不知道该回什么的时候,一旁的驰末煌忽然开口。
“宗主,这事宗门是不是太过为难我家灵儿,即便她与斗篷人和帝君相熟,毕竟也只是个小弟子,即便请了,人家不愿意来,她又该当如何?白跑一趟回家,宗门是否要怪她办事不利。此事压在她身,是否思虑不周?”
师兄!
驰末煌话音刚落,花灵媞就像是看一位从天而降的英雄一样看向他,心说关键时刻还真就得是自己人靠的住夯,啥同门宗主的,天天就知道打如意算盘,她也没表现自己想做顶梁柱的意思啊,这也要委以重任?!
驰末煌感觉到了她的感动,朝她飞了一眼,意思是让她安心,有他在,怎么的也不能让她吃亏。
然而他俩还真就想错了,其实谢惑天哪里会不晓得花灵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都快又翻年了,这家伙的修为居然还停留在“灵动”,其实身为宗主,他都是可以以此为理由惩戒花灵媞来着,毕竟宗主对于全宗都有管辖权嘛。
可谁让花灵媞好死不死混了个斗篷人跟前得脸的好处呢,现在又是用人之际,他不仅不能惩戒,还得耐着性子哄着。
他的本意其实并不是让花灵媞顶着脸皮无端端去叫人,而是“请”,是“拜托”,是“求”。
请、拜托和求那当然不会让花灵媞空着手去嘛,他的本意是想让花灵媞带上宗门的“聘金”求这位帝君来玄清宗助上一助,把目的说明白喽,到时候再该咋咋地。
而且他也是做好了人家拒绝的准备,明白那位帝君的性格想必也是傲得很,花灵媞成功的机会非常渺茫,尽管在自家阿音的嘴里,这花灵媞像是特别遭帝君“宝贝”。
但他这些话不想说白了嘛,他怕一说白,让花灵媞以为可以拿着东西去九方家族随便哈拉,乱请一把,人家随便摇个头她就当回事,然后稀里糊涂回来了。
他是想让花灵媞觉得自己在逼迫,有了压力自然能迸发出潜力,使出吃奶的劲儿请,那成功的几率不就呈几何倍数上涨,说不定这事儿还真就成了不是。
所以他才说的有些保留,心又有点儿烦,不小心保留过了,好多该提的事儿也一起忘说,比如“聘金”那事儿,他实在是该让花灵媞知道的,要不然这娃也不会怕成这样。
大喘了好几口气,谢惑天总算是把事儿捋顺了,应着驰末煌的话就赶紧回答。
“不不不,小驰和小花你们都误会了嘛,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让小花带着东西,正大光明去和那位帝君谈合作的,是去请人,又不是让小花去撸人,哪有那么为难。且我也听说那位帝君刚刚以雷霆之资收了九方家族,我们玄清宗本来也和九方家族走得极近,其实按理也该带着礼物去道贺一番,那小花不还是最合适的人选嘛!这样,哎,算了我也不逼你了,你只管去相请,若是那位帝君执意不愿来,你把那些东西放下后便回来吧,就是贺礼。回来后宗门也必不怪你,就当是命。”
他说完真就大大叹了口气,一副英雄迟暮的模样,说的这大殿之中气氛感觉更加低落了。
花灵媞瞬间就不为难了,因为她已经知道,宗主这话一出口,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别说是自家师兄在这里,就算是自家师父在这里,这活她也得去蹚出道儿来。
于是她也跟着叹口气,再次站起朝谢惑天抱拳。
“既如此……那弟子领命便是。”
见她这样,谢惑天还是觉得舒心的,虽然就觉得花灵媞这娃娃想法多了点儿,但大局还是想得明白,便第三次冲她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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