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禁不住嗤笑了一下,“呵呵,灵市的惩罚那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若是无法进入灵市,寻常修士只怕连将来实力的提升都会变得很困难,并不是人人都是大宗门长老的亲传弟子,两位说这话对嘛!”
说完,他还故意朝花灵媞上上下下的好好打量了一下,让人很明显的知道他是通过这种动作提示花灵媞的穿着。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种话他不说还好,一说花灵媞以及穿封极心里都是飘过一阵荒唐感。花灵媞自然是因为自己就是一个大宗门的长老亲传弟子,她之所以来灵市也并不是因为走投无路。
而穿封极呢,那理由更是强大了,他非但是一宗的弟子,他还是此宗第一顺位继承人,并且别说花灵媞也是宗门弟子,即便就是路边的小猫小狗,有了他的照拂,一样不需搭理凡人的灵市。也就是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散修,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以为自己有多大依仗似的,毕竟无知才会跋扈嘛。
穿封极也不回什么,而是冲着老高身后的两人继续一挥手,那两人又飞了出去,用行动给了老高的话最好的回答。
“你!”老高哪怕是行走江湖多年,也被穿封极这种蛮横的手段给震住。他……他难不成真的什么都不顾及啦!?
花灵媞一直站在那里看,并不是因为想让穿封极为她出头,而是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变故让她有点儿迷。此时看清眼前的局面便走了上来,走到穿封极前面,把穿封极给挡在自己身后。
她的举动不是为了保护穿封极,而是表示“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应让别人卷进来,我来把他们给隔开”。
她表明了立场之后对老高说道:“这位守卫头头你这话说的就过了。方才我在好好询问你那位手下,是他先出言不逊。怎么,焚京是你们这些灵市守卫当家作主不成,只许你们出口辱骂,不许别人出手反击?其实算下来,那人如今的下场也是他自找的,好好说话不就行了,非要骂人,莫非骂一句人能提阶升重不成。既然你做初一那我就肯定要做十五,有什么毛病?”
要论口才其实花灵媞不差,只是平时她懒得费那功夫,因为费那功夫也没什么大用。现在么,穿封极出手,她就只能出口,总要占一样吧。
而在她出口的时候,穿封极垂着眼帘看到站在身前的花灵媞,原本邪笑的嘴角便多了一丝暖意,心说小妮子还算有良心,不枉自己出手替她抱不平,虽然他也不需要。
对面的老高则被花灵媞的话刺激了一下,那个“守卫头头”的称呼也就暂不计较了,可话里的内容却是这数年以来他第一次听到的逻辑,什么叫“反击”,什么叫“初一十五”?他只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搁这儿我就是老大”。骂你怎么了,谁让你看不清形势自己拱上来的,这不你自找的嘛。
于是他冷笑一声,“出言不逊?哼哼,小丫头,你是第一次外出讨生活吧,典型的没被社会教做人过啊,想法天真又愚蠢。有些地方不是有理就能说清的,你想做十五也得看看你承受不承受得住后果啊。我的人骂你那都是轻的,就你这样的小喽喽,即便是脱去隐蔽处打死也无人敢过问半句,明白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极为阴冷,狭长的眼中透露出的理所当然让人立刻就能明白这样的事他以前没有少干。
他一瞬不瞬盯着花灵媞,想从花灵媞脸上看到别人听这些“道理”时通常会流露出来的害怕。可让他失望的是,花灵媞眼中除了平淡迟迟没有其他,只是平淡里翻滚着只有花灵媞自己才知道的气性,气血仿佛在心间翻滚似的,呼吸不可控制的加快了一些。
“哦,是嘛。”她忽然开口,“所以你的意思你们不是这灵市守卫,而是山里的土匪流寇喽,见来往的人谁不顺眼,拉去隐蔽之地便能当场击杀。这灵市也不是玄烬的正规灵市,竟是连黑市都不如的吞人险地啦!”
一般的修士最讨厌有人将自己和凡人相提并论,更遑论是凡人里偷偷摸摸的土匪流寇了。灵市也很忌讳有人提及黑市,那毕竟是和他们抢生意的地方,说连黑市都不如,那就真算是直接打脸了。所以花灵媞这一番话,可真是直直往老高的心窝子上戳,还一戳一个准。
同时,她这话还是在众目睽睽下说出来的,等于在老高仗着背后的势力毫无顾忌说出阴司之语后,又把这种本不该放到台面上说的东西鞭了一遍,使得周围的围观人群纷纷面露各种神情看着老高以及他那些手下。
老高觉察出四周越来越多群众们的气氛变化,过了那么多年好日子,早就习惯并且很飘的他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回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心里立刻就慌乱起来,跋扈的性子又让这种慌乱变为暴怒,还觉得自己这么愚蠢的言语是花灵媞引诱他说的,当下就举起手里的短戟直指花灵媞。
“贱女人,竟在话中给我下套!你如此藐视灵市我当场击毙你都不过分,现在我便施行这权利!”
他说完手里的短戟就朝花灵媞砍来,金丹的灵气破体而出附着在短戟之上,使得短戟带着破空之声,很快便来到花灵媞的正前方。
花灵媞面对一个金丹,眼中竟无丝毫惧意,甩出青莲一个迈步反朝那短戟迎去。
按理来说,她如今只灵动五重的实力是差着金丹好些距离的,可她最近却觉得体内灵气极其充盈,不停服食炼体丹以及打拳训练身体,再加上所学体术远不是老高这种散修能比,这些条件加在一块儿,居然硬生生的就接下了这一记劈砍!
青莲和那短戟刃口互相碰撞,灵气激烈的摩擦也带起一阵爆破之音。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同时加诸在两人身上,让他俩全都架不住力道,双双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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