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栋跟发了心脏病一样离开,留下看着他消失在院外牌坊的花灵媞撤下嘴角,站在院门里发呆。
她刚才说的很多疑惑是真的,武栋说的越多她疑惑越多。
首先就是大佬是魔的问题。如果大佬真的是魔那她是决计不敢在这里多待。她现在知道那个上玄清宗挑人的九方家族代表为什么会对她的渣实力犹豫。这种程度的任务根本不是筑基二重能够胜任。
试想石殿中的大魔头此刻失控,需要她控制断灵绝才大阵稳住,她这种炼个青莲都需要磕两粒蓄灵丹的菜能稳几秒钟!
武栋还想要她用刑具?就算她突破道德底线化身监狱小酷吏,还不会被大佬报复冻她个天荒地老,她又能折腾大佬几分钟?!
魔之所以是魔不但无生不死,无痛无喜,提高的实力还特别快。它们就像是后台开挂的吸灵怪物,灵气进入直接就能化为自身一部分,根本不需要同修士似的通过功法和经脉苦苦转化,所以完全入魔之后的魔,根本不需几年就能结丹,进而凝出元婴。
按武栋的说法,石殿中的大佬那都是千年前的老怪物了,这要吸到今天,怕不是早就堪比仙帝级了吧。我用夹子夹一个没有痛感的仙帝级大魔头……我……
诶,等等!好像终于想出一开始就觉得别扭的地方。一个没有痛感的魔,然后让我等灵动以下的小狱卒拿刑具去折磨……这感觉也说不通啊。
这有什么用?而且为什么带来这里的弟子必须是灵动以下?为什么这里的环境会这么差?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地方看守却只有这么少的人?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任务感觉交接起来这么随意呢?
她站在那里真可谓思绪万千,只觉得越想问题就越多,越站就越冷。
算了算了,想不通就先不想,等把身边的琐事料理干净了,住起舒服才最重要,这是她跟现代吃货国人学的。在哪儿过日子都没关系,要紧的是好好活。等过舒服了,那些不明白的事慢慢的总会搞明白。
回屋,打坐。灵气一圈一圈滋润,手里攥着青莲,一起滋润,很快天就又亮了。
她今天就绝不去那什么石殿,打算乖乖的搞卫生,要不是净尘诀对衣服好使,她现在身上这一身就已经没法穿了。
里里外外的再累死累活掐了一遍,这屋里总算有了看头。
然后她就盯上那些所谓的刑具,将它们全都从这屋唯一的“家具”木架子上拿下来堆到墙角,以后搞一口箱子装起,盖子一盖眼不见为净,又隔绝外界,减少堆积灰尘,万一要用翻起来也方便。
这架子嘛当然是征用,放从是女峰小木屋里拿来的东西啦。
接着她找出一套最旧最破的里衣,用青莲三下五除二割成条条抹布,从水井里打来水,就着那井打水的木桶就是一通擦。直擦得窗明地板净才停手。
就这么的天就又黑了。
第二天继续干。青莲在缺资少物的时候担负起了最重要的顶梁角色,因为它真的超级超级锋利,花灵媞利用它割草砍竹的,一点没浪费它那点儿作用。
把院子里那些丛生的草和乱长的矮树一点儿不剩给挖了砍了,院外砍了的竹子切切削削扎成大扫帚,又扫起了土,露出下面原本和石殿一起砌好的地砖。
院子特别大,在这里她又不能用灵气,纯靠体力和一股过舒坦日子的信念支撑,就这么个开荒也折腾了好几天,累的腰差点儿都直不起。
等到石殿后面最后一个角落收拾完毕,已经过去三天,累的她只想靠在墙上狠狠睡一觉,只有麻辣小龙虾才能叫醒她那种!
“歇会儿歇会儿……”她后腰里插着颤动的青莲,自己和自己喃喃,然后真就靠在院墙子里就地坐下,一抬头就能看见黑黢黢的巨大石殿,以及因为窗洞子够大,石殿中那种朦朦胧胧的黑暗。
她想起武栋说这石殿是用皓石所建。皓石是一种特别神奇的石头,在这片大地之上产量极低。
它的主要特征就是可以吸取灵气,次要特征就是能够自我进化成为灵石。
不要以为这样皓石就是个好石头。因为灵石所蕴含的灵气是从大自然中浸润从而慢慢生成的,所以它提供的灵气也和周围环境中所能冥想吸收的一样,平静而无副作用。
皓石则不同。首先它吸收的条件就必须是“不自然”的存在,也就是说它不吸取周围环境中普通的灵气,而是经过炼化之后已然刻有属性和气息的灵气。
这样一来,这种皓石便也带上属性与特殊的气息。那它便不能像灵石一样为人所用。
经过庞大的非自然灵气充斥以后,皓石就会有很低的几率进化为属性灵石。这事有意思就有意思在这儿了,这时候这种灵石就又和普通灵石一样,能为人所用,并且还能因为属性不同,为相同属性的修士特供特定灵气,直接免于经脉炼化吸收的过程,被称为“皓灵之石”。
由于皓石产量低,培育皓灵之石消耗大,皓灵之石的使用条件相对苛刻,故而多年以来,只有各个大地超级无敌大势力才能屯上那么两块,以备不时之需。
她没有想到在这九方家族的禁地里,竟然就有全是皓石建起的这样大的石殿,并且已经吸收了大佬如此多的灵气。
她用脚划拉着刚刚清扫干净的石砖地,其实这也是皓石所建。但可能大佬的“影响力”也就只能涉及到石殿及地基高台范围,这院子的地砖仍然是皓石原本灰白带黄蓝飘花的本色,看上去倒像是和石殿没什么关系了。
忙了这许多天,她始终再没敢进到殿里。一是内心对于魔这种对她来说只存在于传说里的物种有种天然的畏惧——就像是地球人知道自己家门口真杵着一拨丧尸那种感觉。她肯定是害怕犹豫。
二是一开始见到大佬给她的感觉,除去视觉上的震撼,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那样站着的淡淡的气势。那绝不属于一个被囚禁千年阶下囚的,而仿佛像只是自己愿意这么站着似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