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涧的反应激烈，出乎于陈冬青的意料之外。
她想了想，寻到了个合理的解释：“这是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孩子。”
101：......
“我来这里，不可以么？”顾振霖问他。
在卫生间，发现自己隔壁隔间的顾振霖后，云款冬终于忍不住爆炸了。
“顾振霖？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有急支糖浆么！”
反倒是作为猪头的云款冬，表现出了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他将他的行为，称之为新潮。
而上猪头的顾振霖，完全没有老牌吸血鬼们的心理负担。
大概在这些老牌吸血鬼的眼里，他们和人类谈恋，和人类上猪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食物就是食物，什么的，用在它们的头上，实在是对食物的侮辱。
这实在太令吸血鬼难堪了！
他们宁可吃陈冬青做不成功的食物，逃去人类地界找厕所，也不想去和自己的食物周旋或者谈感。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只要陈冬青待在城堡之中，就会有吸血鬼痛哭流涕的和她诉说，自己艰难的历程。
陈冬青如是道，吓昏了一众吸血鬼。
“当然，如果你们想要在学校谈个恋，我也没什么意见。”
无影：“？？？”
“我是让你们去好好学习的。”
“那教主您是......”
“不。”陈冬青抬手，“我让你们去学校，并不是潜伏着去杀人的。”
“教主，我们的人已经潜入大学，只要你的命令一下，我们立刻就杀了顾振霖......”
所以用他们来试验自己的新‘产品’，她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她现在虽是这里的主人，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认同了这些人：这里没有谁不曾沾过无辜人类的鲜血。
陈冬青没有理会他的疑问。
“嗯。”
难道她不明白，吸血鬼吃了旁的食物，会消化不良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新上任的教主，总是会叫他们试着吃其他的东西。
“他们吸收不了，现在去人类的地盘找洗手间了。”无影总觉得这些话有些难以启齿。
“如何？”
吸血鬼的大祭司无影开口，声音似夹杂着沙砾：“您给的东西，方才分给两个小鬼食用，他们......”
“教主。”
她讨厌这些吸血鬼的繁文缛节。
皱眉，她道：“我说过，我不需要人跪。”
陈冬青手执权杖，立在落地窗边，看着外头永恒的黑夜，转头看见地上伏了一地的吸血鬼。
暗色城堡中，有人影在不断游曳。
将这件事记在心里，陈冬青想着后一定要补偿给她。
以顾振霖为首的几个吸血鬼，学会了克制**，对血液的渴望本就比其他吸血鬼要高，陈子涧得不到补给，这段手指，大抵要叫她感觉上饿两天。
她话说得很轻巧，殊知吸血鬼虽复原力逆天，也是损耗能量的。
想到这里，陈子涧低头一笑，又极力忍着，不想打击陈冬青的积极：“这大概要研究许久，你别急，可以慢慢来。如果还有需要，我再掰给你一段手指便是。”
要是吸血鬼该啃草皮了，那还叫什么吸血鬼？不如改名叫食草兽。
吸血鬼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吸血鬼，不就是因为他们只能吸血么？
陈子涧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错愕。
陈冬青也没有隐瞒她：“我想看看除了鲜血，吸血鬼还能不能试着吃其他的东西。”
信任是一回事，彻底不管又是另一回事。
陈冬青究竟和他们不是一个族类，她多少还是要小心些。
陈子涧觉得自己的问话或许有些唐突，却觉得这问题不能不问。
“我能不能问一句，冬青，你打算做什么？”
她将原本打算用来剪陈子涧指甲的剪刀放到一边，将陈子涧掰给她的手指放进储藏箱中。
陈冬青赶忙拦住陈子涧即将放到胳膊上去的右手：“这些足够了。”
“不，不用了。”
看陈冬青发愣，陈子涧歪头：“怎么？不可以么？要不然我掰段胳膊？”
她知道吸血鬼的复原能力快。但是她这样轻描淡写，真的好吗？
陈冬青：“......”
她刚刚掰下来的，还凉着。
陈子涧将一根纤细的小拇指递给了陈冬青。
“呐，给你。”
只有清楚吸血鬼究竟是什么况，她以后遇上了，才好有针对之策。
她说话一向开门见山，之所以会带着陈子涧进她的空间，主要也是为了这个。
她拖来一只椅子，示意陈子涧坐下，拿出一把小剪刀：“是这样的，我......想要取一些你上的皮肤组织，看看吸血鬼究竟是什么样的构造，和人类又有什么不同......”
陈冬青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在她的眼里，陈冬青仍旧是个不强悍的人类。
陈子涧主动替陈冬青将玻璃缸搬去了一个不碍事的地方：“这种力气活，让我来比较好。”
“没事。”
上个世界消灭天选者后，她就一直将道具放在这里，还没来得及收拾。
“之前忘记收了，抱歉。”陈冬青将玻璃缸推到一边。
挡在实验室门口的，是一只巨大的玻璃缸，里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对于气味的敏感，叫她不掩住了鼻子。
刚进去，她就嗅见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陈子涧担忧地看了101的房门一眼，老老实实跟着陈冬青进了贴着实验室标签的房间。
“别理它。”陈冬青淡淡看了101屋子的方向一眼，“它格不好，我们去我的实验室。”
101从陈子涧的手底下逃出来，转头去了屋子，将门甩得很响。
这真是......
它？可怜？
想它过去的辉煌，居然被一个糊涂吸血鬼指着说可怜？
101登时恼得不轻。
陈子涧揉了揉101的头，叹气说道。
“真是个可怜孩子。”
陈子涧松了口气，又见101和陈冬青确实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更加相信了陈冬青的话。
“原来是捡来的。”
木头才是捡来的，木头整个系统都是捡来的！
云款冬：“......”
这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这是合不合理的问题！
你听听，一只吸血鬼，活的好好的，居然去厕所，这不是搞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