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
“顾问大人！”
听到夏多的身影，正在劝说运维组研究员的查尔斯立刻回过头来，带着一丝惊喜，再次向夏多汇报最新的进展——
“刚刚运维组这边收到特制网关传回的数据，竟然真的有人在攻击算力池！”
“是非常零碎的海量信息流吗？”
“对，目前特制网关监测到的基本都是元思维即便的信息流，截止到现在已经持续近六分钟了。”
“嗯，我先看看回传的统计数据。”
说着，夏多就坐到了一个空位上，然后一边调出大厅这边用于监控算力池网关状态的可视化界面，一边戴上了自己的算力池连接器。
网关控制大厅这边的记录显示异常信息流确实开始于六分钟前，并且现在仍旧存在，只是流量正在减少。
这也是刚刚为什么有运维组研究员想要尝试追踪的主要原因，毕竟再不追踪的话，待会儿可能连对方的小尾巴都抓不到了。
同时夏多还注意到事发的网关法器位于科曼索境内，尽管这并不意味着攻击者也位于科曼索境内，但对方所使用的算力池连接器肯定是通过某种手段从科曼索境内获得的。
根据灵思网络研究中心和各国签订的算力池收益分配协议，只要是通过本国供应商获得的连接器接入算力池，就算是本国的使用者。
这也意味着，各国为了增加本国使用者数量，几乎不会对连接器外流做出什么实质性的限制，他们可能恨不得本国的连接器供应商拼命开拓国外市场。
所以各国的连接器供应商和他们所在国之间也会有一些私下协议，比如说各国让出一部分利益，驱使供应商开拓国外市场。
这样本国用户基础增加了，从灵思网络研究中心获得的分成也就增加了，至于其他国家怎么样，那不管他们的事。
当初夏多之所以定这样的规则，主要是为了防止各国限制本国民众获得连接器，按照规则，如果他们限制的话，其他国家就会来抢占用户。
这都是实打实的利益，这也是之外算力池用户能够迅猛增长的重要原因。
可现在，这种便捷的连接器获得方式却方便了攻击者，别说是在科曼索国内了，就算是和科曼索不对付的伊尔法朗，都可以轻易弄到科曼索分网的连接器。
可见这其中的利益有多么诱人。
所以仅凭连接器所属分网是没法定位攻击者所在的，算力池和地球上的电信网络有着很大的差别，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算力池的本质是一个心灵链接网络。
而心灵链接的距离是无限的，当然，前提是不跨位面。
也就是说——
不管那个攻击者接入的是哪一国的算力池分网，他本人的位置却可以是在主位面的任何一个地方，南极、北极或者极高空。
当然，也有可能就在南方的札姆达斯，又或者就藏在灵思网络研究中心的隔壁，也在联盟总部。
如果说各国对算力池连接器供应商的关系是有求于对方的话，那么连接器供应商对灵思网络研究中心的关系就更加弱势了。
供应商都是夏多这边确定，虽然现在已经签订了协议无法随意更换，但算力池收益这么多，就算强行更换也不是赔不起违约金。
而对于供应商来说，违约金只是一时的固定收入，成为供应商却可以从灵思网络研究中心这边拿到长期的补贴。
当然，夏多这边对各国的关系，也是处于相对的弱势，先不说是各国组成了联盟，是夏多的顶头上司，实际各国想要真正禁止算力池的话，算力池就不可能开下去。
或许会有一些地下的算力池，但没有联盟官方的背书，谁敢在涉及心灵领域的关键物件上使用来历不明的东西。
三方制衡促成了如今算力池快速发展的局面，总体而言，灵思网络研究中心作为算力池的实际运营方、后续开发方，话语权要稍重一些。
所以，夏多当即下令，“查尔斯，你立刻去联系科曼索那边的连接器供应商，问他们要过去所有的出货记录，精确到每一件！”
这是可以做到的，供应商补贴和连接器的实际接入直接相关，就算虚报一些，夏多这边的接入数据也不会作假。
唯一遗憾的是，当前时代没办法推进实名制，不然查起来就方便多了，甚至都不需要去找供应商拿什么出货记录，只要在夏多这边的后台直接调阅对应的身份信息就行了。
夏多感叹之余，查尔斯已经领命离开，倒不需要他亲自跑一趟科曼索，但联系供应商时的态度终究不同于面对夏多，避开夏多联系属于是助理的本能。
要是先对供应商颐指气使，再一副伏低做小的态度面对夏多，那么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尴尬，实际情况可能不会这么极端，但终究是存在差异。
夏多理解查尔斯的行为，也就任其离开，而他自己则开始在算力池网络中尝试解析攻击者投入的元思维级信息流。
这也是心灵网络和电信网络的根本区别之一——
在电信网络中，任何信息都会留下痕迹，但在心灵网络中，信息只会留下即时的信息，而无法保存，或者说暂时无法保存。
算力池的协同计算都是即时进行的，相应地，攻击者攻击时所使用的元思维级信息流也必须在对方攻击时才能进行解析。
错过这个时间点，就只能获得流量记录，而无法记录具体的信息。
当然，这并不是技术上无法记录，而是各国不允许记录这方面的信息。
网关法器之所以要控制在各国手中，很大一个原因就在于网关法器其实是可以当成记录器的，其中用的灵质材料就是意识信息的天然存储器。
网关法器的“线上”控制权在夏多这边，实体却在各国控制下，双方制衡才能保证用户使用算力池时的隐私安全。
只有夏多和控制网关实体的各国勾结在一起，才能留下算力池用户的详细使用记录。
但眼下局势还没有恶化到这种地步，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就可能滑向更加不堪的深渊。
夏多宁愿算力池被灵能法师攻破，也不愿开这种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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