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浮空城，夏多立刻查看实验室这边的半位面锚定装置，确定半位面轨迹仍旧稳定，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继续检查半位面探知设备，从以太间层的角度观察半位面，果然和在位面内部有所差别，而且差别不小。
刚刚夏多就在半位面之内，亲身经历了位面重力改变的过程，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如果位面出现这种情况，基本可以认定是位面根源或者说位面的基本架构、元素物质循环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大变化。
而眼下这个半位面收到了位面之间的斥力，夏多不确定这斥力对位面内部的状态的改变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
但这个半位面本身表现在以太间层中的时空状态，却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最多就是位置变了，自身属性还是和之前一样。
“是反馈延迟？还是这仅仅只是位面接触的临时变化？”
夏多暂时还不能断定，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他心里默数着留在半位面内的法术延迟时间，满怀期待地盯着两个设备的读数。
他更希望读数反应的是后者，这样他就能用一个半位面完成这一系列的实验了。
虽然世界孵化器可以量产半位面，可时间成本也是成本，维护成本更是不能忽视，如果能用一个半位面完成实验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夏多的想法很快落空了，半位面锚定设备突然发出警报，用于位面接触实验的1号半位面行动轨迹突然之间就以极大的变化偏离了预设路径。
与此同时，对半位面在以太间层状态的监控反应，1号半位面于以太间层的时空状态变得恍若无物，夏多几乎瞬间就产生了一个念头——
位面屏障消失了！
只有位面屏障这种有无界限消失，才会在以太间层中产生那样的时空状态变化。
随后夏多调整探知法阵的探知方向与探知层面，尝试搜索半位面消失处的具体痕迹，这一看更是让夏多大感惊讶。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位面崩溃场景，各种元素、物质像被以太间层的无形之力尽数消融，其速之快，饶是夏多没有耽搁什么，却也只能看到点尾声——
一切归于虚无，只留下一枚同样对以太间层有着微弱影响的细小物体！
“运气这么好？这就产生了一枚位面结晶？”
夏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和结晶法获得的位面结晶截然不同，这是真正的诞生自位面自然毁灭的位面结晶！
前者属性由预先埋下的“晶种”所决定，而后者则至于毁灭的位面属性有关，而位面属性却可以创造不同的半位面而任意改变。
只是夏多想要获得不同属性位面结晶的目的就是为了创造不同属性的半位面，现在反过来，多少有点搞笑。
不过这些新属性的位面结晶却可以通过毁灭一些小型次位面得到，然后再通过这些位面结晶制造半位面。
但这同样是脱了裤子放屁，得不偿失。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不确定这一枚位面结晶的出现到底是运气好？还是只要进行突破斥力极限崩溃就会产生位面结晶？
如果是前者的话，一切皆空，而即便是后者，也只是多了一个其实一点都不实用的位面结晶获取方式。
“可惜这一枚位面结晶得不到了！”
位面结晶存在于以太间层，当然更具体说是存在于主位面的位面屏障靠近以太间层的范围内，“无”的比例远大于“有”，所以那个半位面才那么容易消亡。
但那里依然是夏多能够接触到的禁区，他可以干涉本质是有无界限的位面屏障，却无法干涉本质已经算是“有”的位面结晶。
或者说也可以干涉，但干涉力度极小，毕竟位面结晶也是可以对以太间层的时空状态造成影响的，只是这影响远不如它拥有位面屏障的前身。
夏多尝试者“捞”了一下，却发现那位面结晶只是忘主位面本体方向稍微移动了一下，甚至还不如主位面本身对它的吸引力。
是的，夏多再次发现了一个前人可能从未发现或者从未公布的现象，那就是主位面对存在之物的吸引力。
换言之，如果想要从主位面走位面屏障去以太间层，进而探索异位面，不仅需要拥有在以太间层近乎虚无的基态时空中生存的能力，还要有对抗主位面吸引力的能力。
前者可以使用半位面载具，只要找到半位面在自主移动的办法就行了，或者只在“近地”探索的话，夏多现在就可以。
但如果是直接从主位面出发，穿过位面屏障进入以太间层的话，用半位面载具就不可行了，因为这么近距离，刚进入位面屏障的瞬间可能就被压迫崩溃了。
除非这位面屏障可以随意开关，即便如此还要能克服主位面对存在之物的吸引力才行。
“难怪之前在位面边缘尝试进入位面屏障时只能贴在其表面，而不能深入！”
夏多瞬间恍然，或许就是因为主位面对身体这件存在之物的吸引力导致的！
未来的以太间层探索，或许要通过类似地球上建设太空基地的方式，先在主位面附近建设半位面基地，然后其他半位面载具就从那处基地出发，不断向外探索。
如果不用半位面载具的话，至少要让探索装置具备位面屏障的特征，以抵抗以太间层中无处不在的基态时空虚无之力。
此前夏多还妄想直接开着浮空城去探索异位面，现在经过了这一次的实验，他才知道那个想法有多么天真。
不过这未尝不能当成一个远期目标，也不一定非要是浮空城，也可以是各种探测器。
原因只有一个，在位面之内通过位面探索阵列发现异位面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当然，这两种方式可以结合以来。
一边探索以太间层，研究以太间层的性质，以此尝试改进全新的探索阵列；另一边就是要加大探索阵列的建设了，一个不够，要多建、多用。
探索阵列发现新位面也可以成为研究以太间层的重要参考，夏多本能地觉得这两种方式或者说两种路径应该是相辅相成的！
“果然还是实践出真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