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煊夜和沐祁阳听到宥明将阳浴的药性提升到七八倍的时候脸色全然变了样,心里越发地担心沈秋落能不能挺过去。
担心归担心总不能冲进去打断他们的泡浴吧,两人只能看着沙漏计算着时间。
好在,一个时辰后,殷黎忻抱着穿戴好的沈秋落从浴池里闪了出来,他们立即引上去查探。
当他们看到沈秋落手上的守宫砂,不禁大悍……在如此强烈的药效下,他们居然还能安然恪守最后一道防线,沐祁阳和蓝煊夜对殷黎忻的认识再次提升了几分。
这都能忍得住?该不会是沈秋落那一脚把他伤到现在还没有好吧?
蓝煊夜幽幽地看着殷黎忻的双腿中间的位置,心里默默地为她的将来感到担忧。
殷黎忻皱着眉,没有搭理那两个人,直接把脸色潮红的沈秋落带回了房间。
“神尊,里面,里面……”
进去整理浴池的翼族婢女突然跑了过来,抖抖索索地告诉他们浴池里好像有血的痕迹。
吓得他二人立即敢去查看,原来数条纱巾上均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沐祁阳和蓝煊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爆出笑声。
原来,这不是沈秋落的凤凰血,而是殷黎忻的真龙之血,受到了药性和沈秋落体内之火的夹击下,殷黎忻竟然……
也不知道他这是喷鼻血呢,还是吐心血呢,总之,这今后成为老凤凰和沐祁阳茶余饭后的大笑点。
这样的药浴一连泡了三天,第四天,宥明再次换了一个药方,说是要激发他们真龙火凰潜在实力,从本质上给修为一个提升。
一共换了两次药方,每次药方把他们折磨得欲仙欲死,苦不堪言,而每一次药方都得适应个三天到五天,最终,他们在三个月后迎来第二次的塑心之行……
此次塑心,他们要历经七天七夜的回忆……
“殷黎忻,开始吧!”
沈秋落从容地闭上眼睛,可她没有立刻进入忘我状态,而是在等殷黎忻完全进入状态的时候蓦然地睁开眼,快速地和他对调了位置,从被动转变成主导。
“这丫头在干什么?她疯了不成!”
沐祁阳看到沈秋落的动作吓得站不住脚,差点冲进阵法把沈秋落拽出来。
“这丫头真真是聪慧地令人可怕,我们瞒着她,让殷黎忻承受七倍的痛,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异。”
蓝煊夜叹了口气,这丫头真的是什么时候能变得笨一点就好了,现在这样只能是自找苦吃。
“不行,我必须带她出来!”
虽然不知道殷黎忻在这场爱恋里面承受了多少,但是,沐祁阳确是见不得沈秋落有半点的损伤。
“别冲动,他们这几个月都在泡药浴,我想应该没事的,再说,看看那小子为丫头付出多少,如果他付出的没有丫头多,我们再暴揍他一顿就是了……”
蓝煊夜拦住沐祁阳,别说现在不能把那个丫头拉出来,就是能拉只怕那丫头也不愿意,倒不如好好看看那个臭小子有没有辜负丫头的深情。
沈秋落进入殷黎忻的记忆,那是他们吵架决裂之后,殷黎忻心里又酸又痛,九洲大陆的一草一木在他眼里都异常地烦人,日日买醉消愁。
这时殷黎忻已经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小魔女,可她却是魔君宿炎烈的未婚妻。
殷黎忻几次冲动地隐身进入魔宫,只为远远地看她一眼,瞧着她被关禁闭,被属下为难,心里顿如刀绞,渐渐地他开始逃避,不想在九州呆下去,只想快点回离恨天。
九重宫阙,烟雾缭绕,离恨天距离天宫只有数层之离……
殷黎忻并不喜欢这个地方,太过冷漠凉薄,可他没办法,他是帝君亲封的平黎将军,他是九大上仙之首……他的师父朋友都在这里。
自从在魔宫看到群魔参拜她尊称她为魔后,似乎也只有这里才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念她。
然,帝君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修复心伤,在他刚刚回来没多久就被一个仙使请去了凌霄阁:
“靳黎上仙,帝君有请!”
离恨天后花园内,殷黎昕虽然不知道仙帝到底搞什么鬼,非要在后花园来接见自己,但圣命难违,只好跟着仙使进了后花园里的烟波楼内。
仙帝并没有穿着上朝用的朝服,而是穿着素色曲裾深衣,犹如人间帝王那样,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摆弄着旁边桌子上的盆景。
“臣,靳黎给帝君恭请帝君圣安!”殷黎忻抱拳行礼,眼前这位一直是深不可测,见他如此闲情逸致,反倒有些心慌。
帝君没有理他,而是继续摆弄着盆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帝君才转过头来,好似刚看见殷黎忻一般,立刻起身虚扶一把:
“靳黎,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人通知?”
“帝君兴致勃勃,臣,实在不忍打扰,怨不得他人。”
殷黎昕心里暗笑,明面上怪那些人,暗地里却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得罪他了。
帝君蓦然一笑,也就不纠结这个话题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靳黎,你此次前去九州……不知事情办的可有进展了?”
糟糕,光顾着和蓝宣妃生气了,竟忘了这个事,殷黎忻别提多后悔了,但现在必须得把这个麻烦对付过去。
“帝君,臣过去查探了一番,那悯生客栈只是那个魔后一时兴起的玩物而已,并无……问题。”
“哦?”
帝君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殷黎昕,眼神及其复杂:
“靳黎,你当真去查探过了?真的……没问题?”
“……是!”
殷黎忻定了定神,只要他一口咬定,想来帝君也没有办法。
“是吗?”
仙帝又重新摆弄起了盆景,摸着上面的叶子开口道:
“既然真的查过,又岂会不知道这个盆景……这个东西可是放在那悯生客栈最显眼的位置啊?”
彼时的殷黎昕确实单纯之至,就这么一句话就吓得一顿,那个动作刚好落在了帝君眼里,只听“咣当”一声,那盆景掉在了地上,殷黎忻抬头就望到了帝君盛怒的样子:
“大胆靳黎,欺君犯上,该当何罪?”
殷黎忻立刻跪倒在地:“是臣的疏忽,臣,甘愿受罚!”
“罚?”
仙帝怒极反笑,挥了挥手,传唤侍卫前来:
“好……罪臣靳黎,罔顾军令,欺君犯上,来人啊!将他关押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