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刘小鹿当即双眉倒竖,正要发作,小青却是懒洋洋的继续道,“孤能打通地道不假,但禹川外面的那两个阵法孤现在可没能耐钻透。”
刘小鹿闻言一愣,她怎么把这事忘了。
禹川外头有一攻一守两个大阵,听闻还是当年那位金丹老祖布下的,每年光是维持这两个阵法的运转,家族就要花费上不少灵石。
金丹修士布下的阵法,威力可见一斑,这也是胡家早些年就算境遇再艰难,纵使手中掌握的另外两条灵脉尽失,却也始终能安然立足于禹川祖地的重要原因。
如此看来,想要靠小青的遁地之能逃离此地是不能了。
念及此处,刘小鹿不禁有些沮丧。
正当她垂眸另行琢磨对策之时,却听得身旁的小青又传音道,“小废柴,孤的小弟都好久没来给孤请安了。
早先孤答应过请它来吃烤竹鼠的,都过去好几日了,它怎的还不来?”
说完,青蛇细长的尾巴尖不安的甩动了几下,语气里也隐隐有些不安。
“兴许是,它的主人近日带着它出门去了罢?或是被什么别的事绊住了。”刘小鹿闻言皱眉道。
对刘小鹿给出的解释,小青显然不太满意,只见它吐了吐信子,歪头道,“嘶,孤小弟住的院子离我们这也没有多远,它就是再忙不该没时间过来呀。”
小青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刘小鹿沉吟片刻,方才道,“无论如何,吉祥只要身处禹川之内,大抵就是出不了什么意外的。
你若是实在不放心,待明日我就上门去拜访一下六姐,顺便问一下吉祥的情况吧。”
听得此言,小青的眼神一亮,嘴里却是嘟哝道,“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不过是只蠢猫而已,孤才没有担心它呢。”
刘小鹿摇头一笑,伸手抚了抚小青的脑袋,倒也少见的没有出言反驳。
……
城主府。
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对着法阵中的黄眉老者躬身行礼道,“爷爷,此番我在家中已经滞留了半月有余,宗门内已经传信来催我尽早回宗了。”
少年语气恭谨,可盘坐在蒲团之上的黄眉老者却恍若未闻一般的毫无反应,就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上一下。
金子棋等了半晌,见金老城主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出声道,“爷爷,子祺今日接到师尊传讯,令我即刻回宗。”
“师尊?”金老城主闻言,终于冷笑着开口道,“我早早便与你说过,教你拜那连景长老为师,你为何自作主张,选了个刚刚突破金丹期的女长老?”
老爷子这次显然是动了真火,躬身候在一旁的金子棋见状,当即两腿一曲,跪了下去。
“你莫不是以为,成了合道宗的亲传弟子,便能不听我这老头子的管束了不成?
你可别忘了,你有今日,都是我一手促成的!若是没有我这些年来全心为你谋划,何来你如今的这等风光?”
金老城主大为震怒,脸色铁青的一连怒斥了孙儿数句,这才缓了口气。
趁着这当口儿,金子棋忙俯身拜倒,口中大呼道,“此事孙儿知错,自愿受罚,但爷爷明鉴,孙儿对爷爷从未生过二心!”
“哼。”
金老城主用眼角余光扫了伏在地上的白衣少年一眼,冷哼一声,却并没有开口答话。
“其实子祺原本也打算根据爷爷的交代拜入那位连景长老门下。”
见金老城主的眼神飘了过来,少年的喉头耸动了一下,方才继续道,“连景长老在合道宗中颇有地位,况且又与我等……
若是拜入其门下,借用他的力量固然对我们以后的行事有所助益,然而宗门中其余的几位金丹长老对连景长老的一举一动都颇为关注。
一旦我当真投入连景长老的阵营,便会有多方势力紧盯着我不放,甚至可能会有金丹长老连带着关注上宗元城之事。
举事在即,孙儿不敢犯险。
因此这才选定了一位刚刚晋升的金丹长老为师,此人在合道宗中毫无根基,因此也并不太被其他长老关注,有助于我们隐藏身份。”
许是受到了金老城主的情绪压迫,金子棋这番话说的语速又急又快,但却条理清晰。
听得此言,金老城主的面色虽然明显缓和了几分,却仍是冷声道,“即便你说的有些道理,可如今这位师尊也算不上是什么好的选择。
听闻此女姿容绝色,原本与其双修的那位火灵根女修士更是在数年前意外身亡。
如今她又晋升了金丹期,如此一来,想必合道宗内该有不少人都对此女动了心思。”
金子棋闻言,再次顿首道,“此事孙儿自然省得,但爷爷曾经说过,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
在孙儿看来,与连景长老相比,选择梅长老的收益却是要大得多。”
金老城主目光闪动,心中权衡之下,终于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事已至此,就照你说的办吧。”
“那孙儿回归宗门之期……”金子棋大喜,忙抬头追问道。
金老城主摆了摆手,道,“既如此,你明日便启程回合道宗去罢。”
“是!”
见金老城主松了口,金子棋忙不迭的站起身来行礼称是。
黄眉老者阖上双眼,微微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出声道,“这几日你可有与子画一同出行?”
白衣少年闻言微微一愣,道,“并没有,我自回城以来,只应天昊之约出门过几次。不过,这些日子我见子画倒是与子书走的极近。”
金子棋心里其实有些疑惑,他这个小妹温柔可人,从小最是粘他,与家中那位没有灵根的凡人兄长感情却只是一般。
可不知怎的,此次回到家中,金子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冷淡了不少不说,还常常与那废人同乘出门。
一时间,金子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吃味。
本以为爷爷听了这个消息,会教训金子画几句,不想金老城主闻言却是颇感欣慰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便挥手让他离去了。
金子棋依言退出门去,心里却更为不解了,爷爷从小便对他们要求严格,对没有灵根的金子书更是从没有过什么好脸色。
兄妹俩若是与身为凡人的金子书走的太近还会被爷爷斥责,训斥他们将宝贵的修炼时间浪费在金子书身上,怎的如今却突然改了脾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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