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午,徐母哄徐轩午睡后,把徐子轩之前的照片都拿了出来。看到他和方筱榆的合影,她气打不到一处来,挥起剪刀,准备将方筱榆剪掉。
人生就是这么神奇,之前她为了保护这些照片不被王宝宝损坏,可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对方筱榆简直比亲女儿还亲,可是现在却要亲手剪掉她的照片。
想到这里,她停住手,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窗外。
蝉在枝头鸣叫,叫的人心烦意乱,不到一会儿就把徐轩叫醒了。
徐轩在床上哭,哭的声嘶力竭。她急忙放下手中的剪刀和照片,迈着碎步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
孩子似乎被吓住了,一直哭个不停,哭的脸都发青了。她想放下他去拿奶瓶,可是看他的哭劲儿,根本就放不下来。于是,情急之下,她尽然撩起上衣,和年轻时喂徐子轩和他妹妹葵一样,给徐轩哺乳起来。
孩子尝到味道和以前不一样,哭的更加大声了,徐母急的团团转,抱着孩子从的厅里走到的阳台上,又从的阳台走回到的厅里。就这样来回走了几十趟,徐轩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怎么了,哭声终于变了,不到一会儿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把孩子重新放到床上,用一个芭蕉扇轻轻地给它扇着风,心里想着自己死去的一个个亲人们,以及眼下的生活状况,再次老泪纵横,匍匐在床边呜咽起来。
过了很久,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坐起来,用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脸,慢慢地走到门边,匍匐在门上听了听。
“谁呀?”
“妈,是我,筱榆!”是方筱榆的声音。
徐母打开门,没好气地看了方筱榆一眼,转过身走到床边。
开门的声音似乎使徐轩受到了一些惊吓,他握紧两只拳头,两只脚蹬了两下,脸一红,又哭了起来。
方筱榆赶紧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他很快就停下来了。
方筱榆四处打量了一番,:“妈,这屋里有点热,你怎么没开空调?”
徐母:“医生了,尽量不要给孩子开空调,会降低他的免疫力。再,开了空调就得把门全部关着,孩子呼吸不到一点新鲜空气,你觉得好吗?”
“您得对,那就不开吧!轩这两喝奶怎么样?”
“还不是那些,一大概也就700-800毫升的量吧,医生他这么大的孩子,喝这些已经足够了。”
“哦,这是我刚刚给他买的辅食,等他满了五个月,开始给他吃一点。一两次,一次就喂几勺,等他适应了再加一点。”
“哦,好的。”
“那就这样了,张梦还在下面等我,我俩去买东西,经过附近,顺道过来看一下。”
方筱榆完将两包婴儿辅食放在桌子上,转身准备走了。
徐母:“你就这样走了?你儿子已经好几没有见你了,你不打算等他睡醒了跟他亲近亲近?”
“等我有时间再过来,现在是真的没有时间。对了,您不缺钱吧?我这里有两千块,先给您。这是瞒着文柏给您的,您先花着,等我下次攒多一点再送过来。”
方筱榆着又从背包里取出两千块钱,放到桌子上,匆匆忙忙准备去开门。
徐母:“筱榆,你是真的打算跟那个姓赵的结婚了?”
方筱榆:“是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婚期订在十月一日,现在正在准备各种东西。起来,我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幸亏有张梦帮忙。之前跟子轩在一起,是不明不白的,也没有名分,什么仪式都没有举行过。现在每被弄的手忙脚乱的。”
“那是子轩对不起你,看得出来你很期望举行一次很隆重的婚礼。”
“是的妈,哪个女人一辈子不渴望举行一次隆重的婚礼?如果不想,那是假的。”
徐母:“哦,你变得太快了,快得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是吗?唉!我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我,都是生活变化的太快,让您也变得不是从前的您了。活了一辈子的人都在变,何况我还这么年轻?其实我们都是被逼的。”
“好吧,但愿你嫁给他能过的幸福。”
“我想会的,我跟文柏本来以前就很相爱,只是生活逼得我们分开。现在我们都经历了这么多,都很成熟了,相信在一起会过得很幸福。”
“你还打算要孩子吗?”
“您是轩吗?当然,他是我和子轩的孩子,我当然会要他,会以最大的力量去爱他。但是我才二十五岁,以后的路还很长,希望您能够理解。”
徐母点零头:“我可以理解,但是未免太快了一点,现在轩才刚刚四个月,你就……”
方筱榆:“您不用为我担心,我们都看过医生,医生会教我们怎么保护自己的身体。我跟文柏也还会生孩,还不止生一个,我们打算一直生。但是这并阻碍我爱轩,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多生一些兄弟姐妹给他,他也会很开心。”
“那好吧,我没有什么好的了。以前我们的关系就亲母女一样,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女儿一样亲。只要你幸福就好,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活一,身体能动一,我就带轩一。哪动不了了,就请你把他接过去,放在你的身边,将他抚养长大。”
“我会的,文柏不会那么气,他不会容不下轩的。”方筱榆完,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母还想点什么,这时徐轩似乎又被开门的声音吓住了,手脚一番乱抓乱蹬,脸涨的红彤彤的,又开始哭泣起来。
徐母赶忙走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一边哄着,两行老泪再次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下来。
徐轩再次睡着了,她静静地注视这他那张圆嘟嘟的可爱脸。他才四个月大,成长的过程足够漫长。
而她,已经七十一岁了,虽然以前在农村经常干农活,身体还算硬朗,但是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如何能陪着一个四个月大的孩子走到他成年,成了她心里最大的心结。
假如有一她突然去了,孩子该怎么办?方筱榆会管他吗?接到她身边会不会遭到那个男饶虐待?王童到底是个孩子,现在自身都难保,她走了以后谁才是这个孩子真正的护身符呢?
想到这里,她对自己以前让方筱榆生下孩子的行为感到悔不当初。
这时又有人在敲门,应该是钟点工过来了。钟点工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过来帮她煮晚饭,再帮她给孩子喂奶和洗澡,忙到六点半的时候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