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榆忐忑不安地在医院走廊上转来转去,核磁共振室的门打开了,一名女医生拿着检查结果报告出来,徐母抱着孩子紧跟在后面。
方筱榆连忙走过去:“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
“只是皮外组织受到轻伤,没有山脑组织,颅腔内也没有发现黑影和淤血。给你开了一点消炎化肿的药,回去给他擦一下,过几就会好了。”
“哦,那就好!”方筱榆舒了一口长气,从徐母手中接过孩子,三个人收拾好东西,打车准备回到王家。
一路上她都在回想着赵文柏刚刚跟她过的那些话,她的态度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他似乎真的生气了,对她大骂特骂了一番,还赶她滚出去。难道他是真的对她余情未了,想跟她从归于好了?
假如真的是这样,那她应该怎么办呢?接受他把徐子轩深埋在心底?还是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直接从他家搬出去?
他把房子转给她了,并且好像是真的不打算再要回去了,如果接受了房子,却不接受他的感情,似乎有点不过去。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会随便送一套房子给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可是接受房子以后,就真的要跟他和好吗?她承认自己最近这几个月对他的感觉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早就已经不再恨他,甚至,他不在家的时候,她一直挂念着他……
可是他有点让她看不懂,她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他好像一直戴着面具。
“唉,先这样吧,懒得管了!”她在心里叹息一声,要搬走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还是先回王家再。
王童和往常一样去上学了,两个人工人在院子里忙来忙去,地上摆放着很多彩色的灯,好像在准备什么活动。
过了一会儿,一辆陌生的面包车开进了院子。司机从驾驶室走出来,打开车门,从里面搬出几个大箱子。
方筱榆抱着孩子和徐母走过来,女工人抬起头看了她们一眼,过来打招呼。
“轩没事吧?”
“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方筱榆,“这是在忙着弄什么呢?”
女工人:“赵先生今晚要在家里开派对,安排我们把院子里布置起来。可是人手太又不够,我和老张都没有经验。可赵先生没事,下午他安排了送派对礼品的人过来帮忙。”
“哦!”方筱榆听完,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抱着孩子往楼上走去。
下午两点钟,礼品公司的人过来了,用卡车拉来了一车的礼品,顺便带了几个人过来,在楼下热火朝的忙乎起来。
到了四点左右,彩灯、气球、彩虹桥全部都布置好了,又摆了五张奶白色的长条桌,桌上铺上了漂亮的餐布,又摆上了鲜花。
到了五点左右,一些人陆续开着车过来了,不一会儿就在王家的车库里面停了好几台车。
一群身穿着各种奇装异服的人走过来,他们看起来普遍很年轻,打扮的新潮时桑有两个女的鼻子下面戴着耳钉,还有一个在嘴唇上、耳朵上到处戴满了耳钉。
那和赵文柏在一起的尤物也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和她年纪差不多、长得也像真人版芭比娃娃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头上扎满了辫子,打扮得像时尚魔仙。
弘一法师也带着他的两个弟子来了,在靠近游泳池的桌子边正襟危坐,一边从容的品尝着茗茶,一边默默地观赏着周围的景色。
冯全最近离婚了,用五百万踢走了他的结发妻子,和西风俨然已经是一对老夫老妻。两个人相互挽着胳膊,坐在和弘一法师同一张桌子上。西风为了迎合冯全,刻意将自己装扮得稍微老成了一些,挽着一头油量的黑发,眉毛也描的高高挑挑。以前那种油画里的农家姑娘形象不见了,整个一个雨后农院春闺少妇的形象。
到了六点左右,所有人都到齐了,五张桌子坐的满满当当。除了弘一法师和冯全西风等几个人,其他人全部都是一些陌生面孔,从来没有在王宝宝的宴会中出现过。
方筱榆抱着孩子,和徐母坐在冷冷清清的三楼窗边,遥遥地望着楼下。
“这些人在干什么呢?”徐母问。
“在举行派对。”
“看起来和我们老家家里请客差不多。”
方筱榆:“嗯,您的很对,其实派对就是在家里请一些人来庆祝的意思。”
“庆祝什么呢?是给轩庆祝满月酒吗?”
方筱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怎么会呢?轩早都满月了呀!”
“哦,我还以为那个人这么好心,原来他不是子轩呢!我的子轩走了,留下我们三个人,老的老,的,可怜呢!”
徐母着又伤心地抹起了眼泪。
这时张梦下班回来了,走到楼下,看到院子里热火朝,愣住片刻,抬起头看了看坐在窗边的徐母和方筱榆,快步走了上来。
“筱榆,楼下在做什么活动吗?”张梦问。
“听工人,是文柏在举行派对。”
“哦,怪不得,原来文柏有这么多朋友啊,看上去都很新潮很漂亮!对了,我们应该也要下去参加吧?”
方筱榆:“文柏没有邀请我们下去,我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的也是,文柏可真是气,连开派对都不让我们参加,过分。”
几个人正着话,赵文柏出现了,依然是上午那一身黑色的t恤衫和牛仔裤,脖子上戴了一个很晃眼的东西,在黄昏落日的照射下,反射出很耀眼的光。
三个像芭比的女孩子跑过去,簇拥在他面前,一个拿起冰激凌喂到他嘴边,一个端起西瓜汁喂到他嘴边。剩下一个也不甘示弱,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将一个草莓强行塞进他的嘴里。
徐母实在看不下去了,嘀嘀咕咕地骂了起来:“人妖,一群伤风败俗的怪物,不知道怕丑!”
张梦“咯咯”地笑了起来:“想不到文柏这么风流,左拥一个,右抱一个,哈哈,简直比得上宫廷里的皇帝了。”
“哼!”徐母冷哼一声,“也不怕得了那个花柳病。”
夜凉如洗,如钩的月亮挂在澄净的空,周边无星也无云。
院子里摆放着几台巨大的风扇,将几个披散着长发的女宾头发吹的飞舞起来,又将彩带和绑住气球的绳子吹的飞舞起来,俨然一副群魔乱舞的景象。
乐队开始入场了,几名拿着提琴和中提琴的乐手走到舞台上,开始演奏优雅缓慢的音乐。
客人全部入座,附近一家着名餐厅的服务员用封闭型餐车推着一盘盘色香俱全的美味佳肴过来,摆放在桌子上。
一时间,各个餐桌上推杯问盏,热闹非凡。
赵文柏表情严肃地和弘一法师等人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着什么问题。一直缠住他的几个妞现在到别处去了,和一群剪着各种前卫发型的男人们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划着拳,叫喊声、欢笑声、尖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