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眼前闪过一抹紫色身影,东方玉儿定眼一看。
此人身高九尺,一袭紫衣,一束如流泉般的白发,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风姿绝胜地站在众人面前。
东方玉儿模糊记得此人,像极三百年前到蛮荒看望父亲的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的出现,众位司命星君脸上都露出激动的喜色,唯有徐司命吓得煞白,身子在瑟瑟发抖。
“帝君回来……”众位司命星君见东华帝君回来了,都兴奋地叫。
紫兰仙子,少司命见东华帝君回来,担忧东方玉儿的大石落地了,帝君回来得正是时候,像算准一样!
少司命带头与众位司命星君,向东华帝君躬身作揖。
东华帝君捋一捋起长袖,抬了抬手,意思是免了这些俗礼。
东华帝君对着众人再次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少司命刚要开口,徐司命咽了把口水,壮了壮胆子,应道:“小仙正在调教新上任的司命星君。”说此话时徐司命眼睛看向东方玉儿。
“哦,此人很顽劣吗?为何如此大阵象。”东华帝君说时看了看东方玉儿,又看了看地面被散落的云梯。
“这,也不是,只是有些笨拙而已。我教她用云梯才能清洁高处的灰尘,她却笨手笨脚地从上头摔下来,连梯子也被摔断了。”徐司命昧着良心回道。
“要云梯做何?清洁灰尘,不是有宫女吗?”东华帝君带着疑惑问徐司命。
“哦,因为此人不仅笨拙,还有些顽劣。小仙就罚她做些重活,将这里的灰尘抹干净。由于是惩罚,小仙禁止她用仙法,高处是难清洁干净,就命她踩上云梯结果……”
“哦!本君明白了。此人确实笨拙又顽劣,那就做本君的座下,本君来亲自调教,定会让她笨鸟先飞。”东华帝君看着东方玉儿道。
“这,帝君这恐怕不行啊!”
徐司命万万没想到恰好给了个好理由,让东华帝君收东方玉儿为座下弟子。
“有何不行?”东华帝君脸色微微一沉,在三界中没人敢说自己不行的,就算天君也不例外。
徐司命吓得踉跄下跪求道:“帝君息怒,此人乃是大司命的女儿叫东方玉儿。她偷偷逃出蛮荒,还隐瞒身份参加司命海选,任职司命星君后,天君才发现她的身份。天君,天后圣恩没有惩罚她的罪行,但命小仙严家看管,不听话就命小仙让她吃些苦头。”
徐司命不提到大司命,东华帝君还没那么生气,当徐司命一提到大司命,东华帝君的脸立刻变成绿色。
“大司命的女儿又怎么了,现在天君、天后是不是连我的内府事都要管了。如果是,那正好本君就可以辞去帝君之位,回碧海苍灵永不踏入九重天落个清静。”
“帝君万万不可啊!这个苍生不能没你。”
东华帝君愤然要辞去帝君之位,众位司命星君纷纷跪下劝道。
确实如此,东华帝君乃是定仙神之律法,掌六界之生死。如果东华帝君横下心来,闭门闭界,这个苍生真的会动乱。
徐司命知道天君当然不会让帝君辞职的,闹不好天君会把所有的罪过都按给自己。
看来帝君早已知道东方玉儿就是大司命的女儿,帝君早有收东方玉儿为座下的意思。徐司命眼中带着不甘心和愤恨,但她再也不敢打出天君、天后的旗号。
东华帝君见徐司命不敢吭声了,怒气也稍退了,又道:“徐司命,如果你想着回去伺候天后,我现在就可以撤了,你司命星君一职。”
当东华帝君要撤销徐司命的官职,把徐司命吓个半死,想着自己从罪神的女儿,好不容易当了个仙官,被撤了怎能心甘,再说当司命星君当然好过回去伺候天后。
“帝君息怒!”徐司命苦苦哀求道。
“不撤你的官职也行,但你要永记着,做好司命星君的本份。”东华帝君郑重的告谏。
徐司命连忙磕头谢恩!
这时东华帝君向少司命道:“东方玉儿以后就是你的座下,你要教会她编写命簿。”
“子过遵命。”少司命快速上前两步领命。
东华帝君又对徐司命道:“起来吧!把这收拾干净后,该干嘛就去干嘛。”
“是帝君。”徐司命谢过帝君站了起来。
“好了!大家散了吧!司命星君的活多着呢?”
东华帝君一声令下,众位围观的司命星君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此时的东方玉儿还是很浑噩,不知现在自己该回哪处,是少司命的座下,还是帝君的座下。
东华帝君见东方玉儿傻愣着还不走,就道:“玉儿,随本君来一趟。”
“是帝君。”东方玉儿回过了魂应道。就跟随着东华帝君来到东厢厅。
东华帝君进了东厢厅,长袖一拂,东厢厅的大门施了道屏障。
东华帝君坐在大石台的竹垫上,由于个子高就单膝盘坐,时会抬起腿来。
东方玉儿面对着东华帝君盘膝坐了下来。
帝君先开口说:“三百年未见,玉儿已长得这么高了。记得那次本君到蛮荒时,你还是个娃娃,现在长大了还亭亭玉立。”
东方玉儿害羞地垂下头来,对于东华帝君的赞美,只是淡淡的笑笑没回答。
东华帝君见着继续又道:“玉儿,东厢厅以后就是你的书房(办公室),你可以在这里学着编写命簿。”
“这东厢厅可帝君的书房(办公室),玉儿不敢占有。”东方玉儿受宠若惊的回道。
“东厢厅是大司命的书房(办公室),本君的书房(办公室)是紫檀殿。”
东方玉儿愣了愣,东厢厅竟是父亲的书房,帝君竟把它完好的保存着。可见帝君心里是有父亲这位属官的,可是当年帝君为何不替父亲求情!
“玉儿,你是不是怨恨本君当年没替你父亲求情?”
东方玉儿惊愕地将头又垂了下来,这可是自己多年的疑问,帝君竟然也知晓。
东华帝君淡淡的笑了笑道:“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本君不替大司命求情,并不是不相信他为人,而是本君有本君的难言……”
“也就是说帝君早就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了。”东方玉儿终于忍不住了,抽泣落泪地问。
东华帝君也毫不隐瞒地应道:“是的,本君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
帝君竟然知道我父亲是被陷害的,为何不帮我父亲求情,我父亲可追随帝君万年。只要帝君向天君求情,天君定会卖个脸给帝君,那我父亲就不用被革职流放了,也不会终日郁郁不欢,借酒烧愁。
再冷肃的东华帝君,此时也被大司命这位属官的忠诚感动了,紧蹙着眉头,眼角泛出泪花来。
虽然东方玉儿这样执着追问,但东华帝君还是没有解释,当年为何不替大司命求情的原因。反道劝说东方玉儿别执着为父平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