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年前,两位来自一个小山村的少年被羽化神朝带到了仙池。
二十万年过去了,一个得道成仙,天地同寿,日月同庚;另一个,却血染成仙地,永远的留在了那片土地上。
“多谢你当年站到我前面,”杨玄抬起头仰望着星空,低声道,“不然,我也只能留在这里陪你了。”
一眼望进坟墓中,见到数十块碎片,拼凑成一个鬼脸面具,相伴在一片血衣前,让他神色震动。
充满裂痕的鬼脸面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笑中有忧伤,伤中亦有微笑,竟还有一缕微弱的声音传出,带着遗憾,带着不甘,带着哀求,像是跨越千古而来。
这个面具,是叶峰当年在集市上,花了二十几文钱买来的,自己也曾吐槽叶觉在集市上被人坑了。直到他临死前,手里都紧紧握着这鬼脸面具。
“不为成仙,只为在这红尘中等你回来!”
一个女子的声音像是自那九天之上传来,让诸神都忍不住颤抖,天上地下,唯她独尊。
“你又在何处?”
心灵剧震,听闻这好似从九天之上传来的声音,杨玄面色怔了怔。
原著里没有这句话!
这个“你”,又指的是谁呢?
呼出一口气,杨玄盘坐坟前,手掐法诀,漆黑的眼眸之中交织着大道法则,浑身闪耀着钻石一样璀璨的光芒,一阵阵浩瀚的气息激荡而出,传出细微的时空波动。
“回天返日”
三十六天罡变之逆知未来,可洞察前世今生,知晓未来,善能洞悉天机,未卜先知。
杨玄重回遮天世界前,在花果山呆了将近四十年,照顾师兄的猴子猴孙的同时,自身的修炼也没有落下。
如同寂灭般平静的脑海深处,渐生波澜,脑海中不断闪一幅幅从时空长河中截取画面。
遮天世界虽然天地有缺,大道不全,但法则外显,触及岁月长河的门槛也比洪荒低的多。
而洪荒天道规则极为完整,整个世界近乎完美,想要触及时空长河自然是很困难的。
况且洪荒也是强者如云,不但有超脱命运长河,古今未来之身聚为一体的大罗金仙和准圣,更有真灵寄托天道,代天道管理洪荒的圣人坐镇。
有么多大能盯着,若是有人想搞事情,可能下场有些不太好。
就像准仙帝战中的三位来自未来,跨越时空长河,意图镇压石昊的准仙帝。
在洪荒若是有人敢像这样搞事,就算洪荒诸多大能不动手,估计踏足时空长河的一瞬间,就被紫霄宫中的道祖感知到了。
然后道祖心念一动,你就扑街了。
别不服气,人家道祖以身合道,都是天道代言人了,敢在人家眼皮子低下搞事情,下场就是这么悲催。
“回天返日”这一神通,自己也只是刚刚入门,尚不能推演未来,只能推演出一些零零散散,破碎的过去画面。
但是在遮天世界,却能从岁月长河中截取到完整的过去画面,并让其呈现在自己眼前。
“你们害死哥哥,我便用你们和这仙胎为哥哥陪葬!”
九天之上,探出一只玉手,只手遮天,将整个羽化神朝全部抹杀了个干净。又一念镇杀神池仙胎,打碎成仙鼎,断送了昆仑山孕育的成仙的希望。
“哥哥,妹妹来看你了。”
一位风华绝代,出尘脱俗的白衣女子跪在坟前,两行冰冷的泪水顺颊而下,带着无尽的悲伤和落寞。
“不为成仙,只为在这红尘中等你归来。”
一位傲视万古,俯瞰过去、现在、未来的女子,一句话长存万古。
“我寻遍了无数星域,可为何都找不到你?”
“你究竟在何处?”
云雾缭绕,恍若仙境的山巅,一道纤柔绝美的身影,幽幽一叹,转过身去,三千青丝随风飞舞,婉转哀怨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困惑......
画面消散,杨玄慢慢的睁开了眼眸,眼中神色复杂,过了良久,发出了一声长叹。
“这丫头真是让人不省心。”
杨玄上次离开前,就告诫叶若仙那丫头不要试图找到自己,她就算找也找不到的。
哪晓得这丫头证道后,还真去寻找自己了。
估计找了不少地方呀。
杨玄起身遥望着星空,看向北斗方向,淡淡道,“丫头,让你久等了,过些时日我就去看你。”
自己当年一句话,就让那丫头苦等了二十多万年,还真有些对不住她。
也不知道如今的她,是不是也像原著中那样,活出了第五世。
转头看向孤坟,杨玄目光坚定的道,“叶峰,当日欠下的因果,我这一世会偿还的。囡囡不用担心,再过不久,我也会让她成仙,长存于世,成为和我一样不朽不灭,天地同寿的存在,也不用再担心岁月的侵蚀。”
顿了顿,杨玄又低声道,“我归化的那个世界,存在着真正的轮回。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让你复活的。”
因果,一种很奇妙又玄奥的东西,小到初踏修行的修士,大到仙王甚至仙帝,都会有因果沾染,只不过是大小而已。
诸天万界之中,也只有圣人这种存在能历万劫而不灭,染因果而不沾。
当年叶峰的举动,给杨玄争取到了激活系统的时间,杨玄自然也欠下了叶峰一份因果。
严格来讲,一切因果在叶峰身死后,便烟消云散了。就如同当年接引准提在紫霄宫中,欠下红云天大的因果,在红云身死道消后就不复存在。
但杨玄不会忘记这份儿因果的。
驻足坟前,杨玄躬身施礼,神色认真的说道,“我也该去见囡囡了,再见。”
说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仙池,至于仙池底部的那口残缺绿鼎,杨玄兴趣缺缺,直接无视了。
一口没有半点用处的破鼎,反而会勾起一些沉痛的回忆。
北斗东荒,荒古禁地的深处,一道绝美的身影睁开了眼眸。
她一席白衣似雪,风华绝代的身姿静静的盘坐石床之上,美丽的面容被雾霭笼罩,模糊不清。
“有人去看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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