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真人摇了摇头,撑起身子:“没事……”
话虽如此,弟子却一声惊叫:“血,血!”
凌阳真人感到鼻子一热,有什么东西滴下来。
流鼻血了。
在弟子手忙脚乱的服侍下,凌阳真人擦掉流出来的鼻血,说道:“无妨,想是最近上火的东西吃多了,有些血热。”
擦掉后果然不再流了,那弟子才放下心:“哦……”
凌阳真人慢慢稳住,说道:“就算这个成了,还有上一个呢!袁家没动静吧?”
“没有。”
凌阳真人点点头:“叫人去放话,别人提起这事,就拿袁家来说。”
“是。”
……
“小姐,礼物都在这了!”倚云一副献宝的语气。
三个丫头都是一脸兴奋。
要说好东西,她们不是没见过。
可见得再多,那也不是自己挣的啊!
这回不一样,实打实是小姐自己挣来的。
池韫已经拿起了书,随口道:“嗯,你们收拾了吧。”
她的冷淡并没有影响丫鬟们的好心情,开了礼盒一样样地收拾。
“这就是冰帛吧?刚好给小姐做身夏裳。”
“看这珠花好精致,颜色也素净,小姐刚好可以用。”
“行商的人,果然心思灵巧,送的东西,件件都是小姐用得上的。”
“不这样用心,怎么做得了大生意。”
她们正说着,池韫忽然问了句:“对了,那商人可有留下联系方式?”
和露被她提醒,从礼盒里翻出一张帖子。
“小姐,您看。”
池韫接过来,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个地址,便交给絮儿收起来。
絮儿不解地问:“小姐,这里头也有玄机吗?”
池韫道:“只是备用罢了,他是个聪明人,我的运气果然很好。”
几个丫头对视,都有点莫名其妙。
“小姐,”和露诚心求问,“这到底什么意思?”
池韫就道:“我叫他等半个月,他只要等了,这笔钱就一定能挣到,但能挣到多少,要看自己的本事。最简单的,就是把手里的冰帛,压到康王府收购的时候,那样能翻个倍,挣回本钱东山再起。”
“还有复杂的?”
池韫点点头:“其次,他肯再下血本,求购市面上剩余的冰帛,那样囤积居奇,价格还能再翻,不止挣回本钱,甚至大赚一笔。”
三个丫鬟表情各异,絮儿老实听讲,倚云一脸懵然,和露若有所思。
“挣得最多的,是最后一个。他把冰帛都收到手里,等康王府求购的时候,再卖给别人……”池韫笑了笑,“如此一来,既不得罪康王府,又能坐地起价,叫那些想讨好康王府的人彼此竞价,这样挣的钱就不止翻倍了。”
和露懂了:“他用的是最后一个方法!”
池韫点点头:“他张口就是重塑金身,可见挣得极多,定然是最后一个。”
和露叹为观止:“原来做生意还有这么多学问,这个商人好聪明啊!”
絮儿还是不明白:“那他留下帖子是什么意思?”
池韫说:“他虽然迷信,但也足够精明。事情发生后,再把整件事想一想,不难猜出,我叫他等半个月,是有原因的。”
和露明白了:“他想跟小姐交好!”
池韫含笑点头:“看他今天的作派,敲锣打鼓的带着人过来,又大肆宣讲花神签的灵验,这是故意帮我扬名呢!”
她就说,自己的运气很好。
只是用来扬名的一支签,就遇到了这么个聪明人。
……
康王妃回京,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
今日赏花,明日庆生,后日茶会……应酬一场接一场。
康王妃不一定出席,倒累得别人连轴转。
俞大夫人坐在水阁里,懒洋洋地摇着扇子,听各家夫人说闲话。
这些高贵的夫人小姐,谈的话题其实和市井人家没什么不同,左不过谁家升官了,谁家娶小妾了,谁家兄弟闹别扭了……不过用词文雅些而已。
“……对了,朝芳宫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事?跟大长公主有关?”
“不是,就前些天传得沸沸扬扬的花神签。”
俞大夫人一个激灵,竖起耳朵听。
她听说这事的时候,就想叫人去问问。
结果老大让她别多管,说人家自有分寸。
与池大小姐相处数日,她看得出来,这姑娘很有主意,所以信了。
但这事到底怎么解决,实在叫人好奇。
照理,朝芳宫弄出个花神签,并不值得贵夫人们关注,顶多当个新鲜事说上两句。可近日听到的风言风语,未免太多了,要说其中没人推波助澜,她是不信的。
所以说,有人在跟她斗法?
俞大夫人更好奇了,这姑娘任由流言散布,到底有什么后招?
“这有什么好听的?神棍之言,不足一信。”说这话的夫人一脸不屑。
有人吃吃笑道:“池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前些日子兄弟阋墙,现下又出了个神棍小姐。池老相爷泉下有知,怕是会气活过来吧!”
“是啊。听说池二夫人近日都不出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丢人……”
提起这话的夫人打断她们:“你们这都是旧闻了,现在已经有新消息了。”
“哦,怎么讲?”
那位夫人神神秘秘:“半个月之期不是到了吗?本以为要赔得跳河的商人,真的翻身了!”
众位夫人一脸惊讶。
俞大夫人震惊不已,忙问:“怎么回事?”
听她开口,那位夫人绘声绘色把事情一说:“……都是托了康王妃的福,那几家商行竞价,花了好几倍的价买了冰帛回去。那商人不但收回了本钱,还大赚了一笔。”
夫人们面面相觑,水阁里一时安静无语。
好半天,有人冒出一句:“说半个月,还真就半个月,这么灵啊!”
过了会儿,别人搭话:“只是凑巧吧?第一支签不是袁少夫人抽到的吗?这都两个月了,没听说有消息啊!”
“是啊!”
却有一位跟袁家关系近的夫人,忽然想起一事,说道:“今日的茶会,有请袁夫人,对吧?我们两家住得近,本打算与她一起来的,哪知去问的时候,袁夫人匆匆出门了,好像要去光明寺。这茶会早就约好的,想见儿子叫他回来不就好了,怎么这样急?”
夫人们彼此互视,不约而同:“难道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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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治疗,这提不上来的手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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