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喻之着碗里的蘑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吃了下去。
他细细的品尝着,好像这是人间最美味的事物。墨了炎垂下了眼睛,不清他眼底的暗涌。
“诶?你怎么又哭了?”
徐乔幽不解的着又一次泪流满面的松箩,怀孕的人都这么哭的吗?怎么动不动就流泪了?
“你不要哭了,你的情绪是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的。要是他以后都跟你现在一样,动不动就哭怎么办?”
“好,我不哭了。”
“嗯,乖。”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本正经的在夸一个成年女子乖。这场面不管怎么都是十分的滑稽,只是在场的人竟然没有感觉到怪异。
“呵……”这已经是徐乔幽不知道第几次打哈欠了。
她好困啊……特别是酒足饭饱了之后。
松箩已经进屋去睡午觉了,她无所事事的在一旁楚喻之和墨了炎下棋已经好久了。
她跟这种高雅的东西还真的是无缘,前世的她虽然贵为女神,但对这些东西仍然是一窍不通。更何况今生她更加是没兴趣了。
真搞不懂,这你来我往的一下一下的有什么意思?
徐乔幽坐在摇摇晃晃的椅子里,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两人偶尔落棋发出的清脆声……
“你准备怎么做?”
“顺其自然。”
“你的心也能顺其自然吗?”
楚喻之落棋的手停住了,他的心?他了一眼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徐乔幽,他怎么可能还有心?
徐乔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能睡啊?
难道真的是这具身体的缘故?还有身上这薄毯,又是什么时候谁给她盖上的?
“松箩姑娘,你快去休息吧,不要再弄了。”
“是啊是啊,等会我们要挨骂了。”
从厨房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好像是松箩在里面干了什么?
徐乔幽快步走了过去,里面的情形将她吓了一大跳!
松箩挺着一个大肚子,正在里面忙上忙下的切菜炒菜!
不由分说,她走上前想要抢过她手里的菜:“天呐,你干嘛呢?快点停下。”
却奈何身高不够,又怕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肚子。
“我在烧晚饭。”
“我知道,我能得出来。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你来做?”
徐乔幽的目光从旁边两个丫鬟还有嬷嬷以及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厨子的身上掠过,顿时让他们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儿,为什么刚刚的目光竟然能让他们感觉到凉飕飕的?
松箩一脸的喜悦:“我想做几道拿手好菜给你们吃。”
“我们吃什么饭菜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身体,你不能这样胡闹!快点去房间里休息。”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快点扶她回去休息。”
“哎,是是是。”
丫鬟和嬷嬷听见这句话,如蒙大赦般的上前扶住了松箩。
松箩一脸遗憾的放下了手里还未完成的菜肴……
徐乔幽着凌乱的厨房,虽然适当的运动对于生产有好处,但是这种活还是不要做的好。
过了一会儿,徐乔幽喜滋滋的端着四菜一汤走进了屋子,还未开口呢,就见了坐在首位的楚喻之和墨了炎。
这两尊大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吗?他们不应该很忙吗?
“呵呵,圣主好,魔主好。真巧啊,你们吃饭了吗?”
“没有。”
这异口同声的回答,徐乔幽无语。没有吃那么为什么不去吃?都眼巴巴的着她端着的饭菜算怎么回事儿?这可是她特地给孕妇准备的。
“松箩姑娘,来,吃饭了。”
熟练的将饭菜摆在了桌子上,然后再将松箩小心翼翼的扶了过去,她直接忽略了上面那两个还饿着肚子的人。
“尝尝,好不好吃?”
“嗯,好吃。”松箩一边吃着,眼泪一边哗哗的流。
徐乔幽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她一直在琢磨,这不对啊……动不动就哭,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该不会是什么产前忧郁症吧?
既然有产后抑郁症,那么肯定也有产前的。对生产的恐惧,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怎么办?这精神类疾病,这里的人可能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肯定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
她着泪流不止还使劲大口吃着饭菜的松箩,再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两尊大神……还真的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可言,不是当事人都不知道这种痛苦。
赵弥则手忙脚乱的替松箩擦着眼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其实他还是挺埋怨徐乔幽的,因为之前松箩从来不这样的,自从她出现了之后,才短短一夜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但他又没有好的办法,本来他的嘴就笨,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家的媳妇了。
徐乔幽急得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圈,这样下去不行啊,病情一旦加重了之后,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缓解她精神上的压力呢?
对了!她怎么把一位大师给忘记了?
“你慢慢吃,我等会就回来。”她临走前还不忘记交待松箩一句,然后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本来坐在位置上的楚喻之和墨了炎,在她出去的同时,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呼……呼……呼……还没跑出去几百米,她就喘得不行了,喉咙里跟破了的风车一样一直响。这身体,毛病还真多,真的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也不知道如果这具身体再次死亡,她的灵魂会不会跟着消失。
不行了,不能再继续跑下去了,她快缺氧了。
她正慢慢的走着,突然猛的一回头,着空空如也的身后,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始终感觉有人在跟踪她,虽然她的身体是普通人,但她灵魂的敏捷度还是存在的。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就算真有人跟踪她她也没有办法,打不过不说,现在连跑都跑不过了,还不是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她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墨了炎给楚喻之安排的院子里面,见宣文宣武的刹那,笑颜如花。
“宣使者,我找你帮个忙。”她笑眯眯的着宣武。
咦,干嘛那么紧张?
徐乔幽疑惑的着紧张得手脚都无处安放,在她面前站得笔直的两兄弟,这是要干嘛?
“尽管吩咐。”
这么客气?是楚喻之交待过了?怎么会呢?她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子而已,有什么值得楚喻之特地交待的?
有古怪!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给松箩姑娘吹一首清心净欲的曲子。”
这话一出,不仅是兄弟两,躲在暗处的楚喻之,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