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似乎突然凝固了。
杨小灿发出了轻微的啜泣,她后悔了。
后悔进来这个什么画廊改成的鬼屋。
她现在很难说服自己,这诡异的一切都是人造机关形成的……
不仅是她,阮洁,欧正的神情也有些恍惚。
“往前走吧。”
白研良低声说道。
虽然知道这三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真正的人,但他们此刻的情绪,却是白研良能够真切感受到的。
甚至……有些羡慕。
“出去之后,我一定要找那个王八蛋老板算账!”
欧正咬牙切齿地说。
他好歹是个男人,见白研良面无惧色的样子,欧正也恢复了一些胆气。
两个女孩儿也紧紧地牵着彼此,互相鼓励着。
白研良没有再说些打气的话,一是他不会,二来没必要。
他举着手机,前后左右地照着,走在了最前面。
许知非跟在他身后,杨小灿和阮洁走在中间,欧正殿后。
一行五人走在黝黑寂静的长廊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没有走到尽头。
终于,前面传出了一些莹白色的亮光。
白研良心下暗自警惕,但脚步却丝毫不停,立刻朝着亮光处走去。
原来是一个展览大厅。
白研良关掉了手机,这里没有被断电,天花板上莹白的灯光撒下,宁静又幽冷。
有光的地方,多少能让人安心一些。
至少,杨小灿三人的情绪明显好了一点。
大厅里照得纤维毕现,而且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除了冷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氛围。
而且,似乎是鬼屋改造得还不够彻底,展览大厅四壁上还挂着以前的画作,展品。
白研良也在四下打量,这个大厅初看平平无奇,但白研良仔细扫了一眼后,还是发现了有些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地板。
也许是艺术展厅的原因,这里的地板做了特别的设计。
比如……简约但不简单的地砖形状。
这些形状虽然看上去并不繁杂,只是单纯的三角形,圆形,菱形。
但当它们拼凑到地面,形成整体的地板时,却又无比和谐。
这不是一般的设计师能够做到的。
也许是这个场景明亮又整洁,欧正,杨小灿,阮洁三人的情绪平稳了许多,甚至还有闲工夫去墙边看一眼画。
其实白研良一开始也注意到了这些画。
画这种东西,是经常容易闹鬼的灵异之物。
可是刚才白研良几乎把所有画像都扫了一眼,也没能发现任何异样。
所以,当欧正三人去看画作时,白研良也没有多想,而是开始研究脚下的地砖。
他总觉得,这些地砖被设计成这副样子是有原因的。
许知非看了白研良一眼,没有打扰他,而是和欧正他们一样,靠近是墙边的一副画像。
墙上的画并不是只是单纯的一类,光是眼前的这面墙,许知非就看到了水墨画,油画,版画,水粉画等等,风格也各不相同,写实,简约,唯美,抽象……
看得出来,画廊的主人确实是绘画艺术的狂热爱好者。
然而……在这么多的画作中,有一幅画吸引了许知非的注意力。
这是一幅油画。
在看到这幅画时许知非才发现,这面墙上,竟然只有这么一幅人物画。
画上的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她站在河边,河水清晰透明,荡漾的波纹也被画家描绘得真实灵动。
女人长发及腰,身材很好。
虽然是背影,但她的身体却稍稍往左偏了一点,就好像……身后的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正在转身一样。
许知非凝视着这幅画,看着看着,她竟然产生了一股幻觉……
好像……画里的女人突然动了!
许知非立刻移开了视线。
经历过多次生死危机的她知道这是诡异发生的前奏,绝对不能再看了。
然而这时,其他三面墙边的欧正,杨小灿,阮洁三人中,欧正忽然发出了惊呼。
“这女人好漂亮!”
听到他的声音,白研良第一时间抬起了头,倒不是想见识见识他口中的漂亮女人。
而是……这不寻常。
大家朝欧正的方向看去,立刻就看到了他口中的那个漂亮女人。
果然是个美人。
她很年轻,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皮肤很白,有着学生时代校花般的甜美。
然而,看到这幅画的许知非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这堵墙,再比对了一下欧正墙上的那幅画。
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
许知非立刻朝着杨小灿,阮洁身边的墙上看去,果然。
在相同的位置,她又发现了另外两幅!
这四面墙上,竟然有四幅相同的画!
不……不能说是完全相同的画,但表达的主题却是一样的。
许知非目光在四幅画间来回。
自己这幅画中,河边的女人正在准备转身。
杨小灿背后那幅,女人已经露出了半张脸。
欧正眼前那幅,女人已经完全转过了身,笑靥如花。
而阮洁那堵墙上那幅……女人不见了。
那幅画里只剩下一条清澈的,荡漾着微波的河。
而画里的女人,竟然不见了!
然而,这件诡异又可怕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异变就发生了!
“嗒——”
一个奇怪的脚步声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研良凝神看向走廊口,只见黑暗中……一个诡异的人影正站在那里。
杨小灿浑身颤栗,过去抱住了阮洁。
欧正吞咽着口水,说不出话来。
却听,又是一声脚步……在走廊的黑暗中响起。
“嗒——”
“嗒嗒——”
“嗒嗒嗒嗒——”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突然出现!
这诡异的一幕,连白研良都神经紧绷。
那些是什么?
鬼?
这么多鬼?
还是说,只是一只鬼,但这只鬼拥有分身的能力?
一个个念头冒出,又飞快地被白研良否认。
“白……白研人,我们……快走啊!”
欧正头皮发麻,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他虽然不知道站在走廊口的是什么,但本能地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走?
往哪儿走?
白研良早就看过,这个大厅只有两条通道,一是他们来时的路,二是后面那条未知的走廊。
在来时的走廊出现诡异脚步和人影时,他就立刻看了一眼身后那条未知的走廊。
可惜的是……那个走廊口,也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他们被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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