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过立刻转身朝岸边游去。
但是……
他的手脚虽然在不断地游动,身体在也前进,可近在咫尺的岸边,却无论如何都游不到!
这怎么可能?
可是……河岸,明明就在眼前!
一群让人胆寒的诡异气息迅速地将陆过包围,他拼命地挣扎游动,但却徒劳无功。
风越来越大,河水也逐渐变冷……
这到底是雾集还是现实?
难道我一直都没出来,一直在雾集的任务中?
发生在现实中的诡异事件让陆过的大脑产生了严重的混乱。
这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因为这往往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正常判断。
可眼前的诡异……已经超出了陆过的想象!
这根本就不像是置身于真实世界,哪怕在雾集中,这样的事也算得上恐怖了。
陆过的大脑一片混沌。
他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河中央的……那个一身白裙的恐怖水鬼,正缓缓地扭过头来注视着他。
这是一只女鬼,单从五官上来说,她长得还挺好看的,只是……她的五官全都长倒了。
这形成了一股强烈的诡异感。
陆过被它这样看了一眼,顿时感到自己的手脚一软。
不行……恐惧在支配他的身体了。
这种事陆过在雾集中见到过很多次,好些第一次进入雾集的新人就是这样丧命的。
强烈的恐惧之下,人类很难控制自己的行动。
陆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但,他好歹在雾集中挣扎求生了一段时日,他没有放弃!
可是……有生路吗?
不停地往河岸游,岸边明明近在咫尺,但却触不可及。
这种感觉分外令人绝望。
生路在哪里?
陆过强行将自己混乱的脑子清理出一片清明之地。
首先……这是现实世界,这里不是雾集……
现实世界怎么会有鬼?陆过虽然很想避开这个问题,但他的大脑却自己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找不到答案,赶紧思索着下一个问题。
雾集中,有解语存在,有规则存在,但现在是现实世界,没有解语,没有规则……
甚至……厉鬼的能力可能也没有限制。
该死!
这只鬼为什么会盯上我?
陆过不免在心中暗骂。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陆过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再次扭头看了一眼。
那只可怕的女鬼,依旧在河中央盯着自己,它布满尖牙的利嘴已经裂开,似乎在笑。
但它没动!
它为什么不动?
不……现实世界中的鬼也没有无所不能的能力……
它肯定也存在某种限制!
比如现在,它让河岸变得不可触及,但却没有靠近自己!
不……它不是没有靠近,它是无法靠近!
陆过陡然停下了挣扎,顿时,他的手脚传来了一股强烈的疲软感。
这股感觉让陆过心有余悸,一股强烈的后怕产生。
还好自己反应得快……
他终于明白了。
这只鬼,能够让这条河变得无限宽!
不是视觉上的无限,而是概念上的无限,意思就是……他无论如何都游不到岸边。
但与此同时,河中央的鬼也无法行动,它在做的,就是让自己恐惧,从而让他迅速地耗光自己的体力!
当他的体力到达极限,手脚再也无法动作的时候,它就会解除这种诡异的能力,然后轻而易举地抓住他,把自己……拖进这条河最深的地方。
陆过在水里打了个颤。
当他停下了动作,不再疯狂挣扎游动的时候,那只女鬼的表情似乎愈发狰狞。
它额头上裂开的口中露出了尖锐的牙齿,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陆过吞吃干净。
但陆过已经心中有底,他强忍着恐惧注视着它,只要它一动,他就立刻向岸边游,它不动,他就坚决不会浪费一丝的体力!
陆过始终相信一点,鬼的能力也是有极限的!
有的鬼能瞬间移动,但距离却只有几米,而有的厉鬼,却能直接瞬移到视线所及的任意一处。
从刚才这只鬼的手段来判断,陆过能肯定,它绝对不是凶厉到难以反抗的厉鬼,它的诡异能力,很快就会到极限!
水似乎越来越冷,陆过感觉自己也许快感冒了。
他的脑子里此刻正疯狂冒出各种消极的念头:万一猜错了怎么办?万一再往前游两米就摸到岸边了呢?万一它突然扑过来了怎么办?
种种纷杂的念头动摇着陆过的坚定。
好在……他始终坚持住了最后一个底线。
那就是,这只鬼不动,他也不动!
一人一鬼在河中对峙着,似乎是看出了陆过的想法。
这只鬼倒长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强烈的怨毒与不甘。
接着,河水缓缓地没过它的下巴,与此同时,陆过顿时感觉到了风的温度。
而且……河水也不是这么凉了,城市里的车声,鸣笛声也钻进了耳朵里。
诡异解除了!
陆过立刻转身疯狂游动!
这次,他一把就抓住了岸边!
当陆过浑身湿透爬上岸的时候,刚好看到河中心漾开了一圈波纹,似乎有什么东西刚被淹没。
陆过顾不上休息,赶紧离开了这里。
直到钻入人群中时,陆过才彻底放下了心。
他丝毫不介意周围行人怪异的目光,此刻的陆过,长出了一口气。
他逃出生天了……
陆过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被恐惧扰乱了思维,一直虚耗体力,现在会是怎样的结果。
而更让他无法想象的是,这种恐怖离奇的事,竟然在现实中发生了……
这让陆过不寒而栗,现在就连现实世界,都已经不安全了吗……
这个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陆过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天空。
春天的太阳高高地挂在云彩里,然而它投下的阳光,却无法让陆过感觉到半点温度……
……
业城。
白研良和风袖雪相对而坐。
风袖雪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啧啧称奇道:“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在帮警察做事。”
白研良笑了笑:“除暴安良,伸张正义,有什么不好吗?”
风袖雪取下大墨镜,撑着下巴,歪头看着他:“好啊,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我没想到,你曾经犯下那么大的罪他们还会相信你。”
白研良端起特意向服务员要的白开水,喝了一口:“我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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