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爱读 > 重生资本狂人 > 第0317章 下台的美国总统才是好用的美国总统

实事求是地讲,高弦与何鸿燊在德黑兰的工作很顺利,但私底下的前提是,给足各个关节好处。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形容的就是这种情况。现阶段在德黑兰办事,绝对避不开香江那边廉政公署正在打击的各种腐败现象。

这也不难理解,巴列维国王自己就属于一个花花公子,是英国、法国、意大利各式高级夜总会的大恩客,和吉恩·蒂尔尼、丽塔·海华斯、西尔瓦娜·曼加诺等等美貌绝伦的好莱坞女星频频传着绯闻,如此享乐,可想而知,做为他的部下,有多少能够真心做事的。

巴列维国王这些年推出包括“白色革命”在内的,一系列经济与社会的改革,非暴力地重建伊朗社会,以达到使伊朗成为一个世界强国的目标。

只不过,愿望虽好,各种尖锐问题也随之层出不穷,许多改革以拙劣的方式进行,或成为正治腐败的牺牲品。比如,土地改革计划没有给大多数佃农以足够生存所需的土地,招致广泛的不满。

嗜欲深者天机浅,花花公子和正治家的距离,可不是一拍脑袋就能跨越的。

有着信息不对称参照物的高弦,在德黑兰办事的这么多天时间里,便深深地感觉到了那种潜伏的王权危机。

当然了,高弦才不操心巴列维国王能否江山永固,他的关心所在是推销自己的理财产品,而且恰恰在局势动荡之前兜售,更有那种意味深长的赚头。

虽然在德黑兰的买卖和在西贡的买卖差不多,但南越即将气数已尽,而巴列维王朝还能苟延残喘几年,所以运作方式肯定不能同样得过且过地半地下化,而是要正大光明。

因为有着巴列维国王的成功例子,所以在得到经营许可后,顾客盈门也就源源不断了。

现阶段,伊朗凭借石油资源,不是一般地有钱,就拿巴列维国王趁着全球石油危机,哄抬国际油价来讲,就拉动伊朗鸡的屁暴增百分之五十。

如果这个例子还不能说明现今伊朗多有钱的话,还有一系列例子。

比如,深陷全球石油危机所导致的经济衰退的英国和法国,其首相哈罗德·威尔逊和总统瓦勒里·季斯卡·德斯坦,便都向伊朗请求了贷款,而巴列维国王也同意了,英国和法国各自从伊朗得到十亿美元的贷款。

进而现在舆论有一种吹捧的论调,即伊朗很快进入第一世界国家的行列,以至于率领伊朗重现昔日波斯帝国辉煌的巴列维国王,也飘飘然地欣赏着自己的画像到处悬挂,被人膜拜。

简而言之,伊朗目前穷人真穷,富人真富,有钱人盼着更有钱,到高益的德黑兰办事处购买理财产品的顾客,随便一出手就是几万美元,而巴列维国王也对得起高弦的如潮马屁,锦上添花地把自己的广告效应进一步扩大,又投了四千万美元。

高弦对此的反应,是不出所料的淡然,伊朗现在就是有钱,巴列维国王就刚同意存五亿美元到大卫·洛克菲勒的大通银行,相比之下,自己只是在干力气活。

脚不沾地忙着建设跑马场的何洪绅,见高弦坐着数钱,随随便便就超过了自己投资跑马场的那五千万美元,以至于自己的资金流转,刚在香江那边进入高益的金融体系,高益德黑兰办事处这边就能马上流出,心悦诚服得连眼红都顾不上了。

“人人都说我的赌场日进斗金,可依我看,在高先生的吸金速度面前,就太小儿科了。”何洪绅以崇拜者的口吻,给高弦倒了一杯酒。

“只是一个各种利好因素赶巧凑到一起的特例而已,持续不了太长时间,能够动用国家资源当做商业筹码的大人物,才是做的大生意。”高弦的心态依然古井不波,“我拜托何老板寻找的酒店地皮,有结果了么?”

高弦在德黑兰源源不断地吸金,不可能把所有钱都带走,面子工程还是要做一下的,所以要摆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姿态,在德黑兰投资一番,让巴列维国王和伊朗精英们深觉自己眼光没错。

毫无疑问,此举超出了高弦的计划,但吸金规模也超过了高弦的预料,所以并非难以接受,就当成本好了。

当然了,面子工程就是面子工程。

高弦抛出来一个系列投资计划,而打前站的项目,也只是一家酒店,即使数年后被新正府没收了,也没什么好心痛的。

何洪绅正想和高弦说这件事,他首先诉苦道:“高先生,你的选址要求有点难度啊,必须在使馆区,还得到米国驻伊朗大使馆和加拿大驻伊朗大使馆都路途方便,甚至不引人注意地僻静,你是真不怕酒店生意冷淡么?”

高弦微微一笑,“听何老板的口气,地方应该是找妥了。”

“那是当然。”何洪绅面露得意之色,“为了这个跑马场,我和德黑兰的实权人物们可没少走动,把地图拿出来一摆,随便挑。”

高弦欣然恭维道:“我就知道,只要何老板出马,必然是马到功成。”

被高弦这样的大亨拍马屁,那舒坦程度自然非比寻常。

飘飘然中,何洪绅也没忘记虚心请教生意经:“高先生,你对酒店的选址要求,我实在搞不懂啊。”

“别人开酒店,就是努力选最繁华的地段,可你却要选使馆区里的偏僻地点,这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高弦眼里透着笑意,信口胡诌道:“何老板,你不要以为我有多高明,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

“开酒店自然希望揽客越多越好,但相比于众多酒店同行,我肯定行动晚了,那就只能从精准定位顾客群体开始着手,而把酒店选择建在使馆区,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要知道,使馆里可不是光有执行公务的大使、参赞、武官、秘书之类工作人员,还有他们的家属,以及带着不同目标的各色人等,肯定有在第三方地点活动的需求。”

何洪绅自以为领悟到什么真谛地连连点头道:“所以,酒店选址僻静一些,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何老板果然不愧是绝顶聪明的人,一点就透。”高弦哈哈一笑,“对了,这个酒店在建设过程中,注意加强一下安全系数,诸如防火防弹之类。另外,地下工程也要秘密地搞好。”

“没问题。”何洪绅心领神会地保证道:“这个酒店肯定能和跑马场一起建成,绝对不会耽误高先生的生意。”

……

为了各自的赚钱大计,高弦与何洪绅这两位老板,都挺拼的,在德黑兰亲力亲为,身先士卒,不知不觉地就呆了一个多月,时间来到了一九七四年的八月份。

如此专注地工作,似乎显得有些寂寞,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会真的寂寞。

深陷“水门事件”旋涡的米国总统尼克松,于八月八日晚上发表电视讲话,宣布从次日起,辞去美利坚合众国总统职务,成为了米国历史上第一位在任期内辞职的总统。

而这个消息,通过电视和广播直播,顿时成为全球媒体焦点。

像尼克松这样的政坛大佬,肯定不会轻易认输,只是他上任后启用的白宫电话自动录音系统,所留下的自己干预“水门事件”司法调查的证据,虽然经过一部分销毁,但还是有几处,在近期被分析出来。

面对罪名几乎肯定会成立的米国国会弹劾和正治支持的严重流失,尼克松别无选择,只能黯然下台。

不过,这场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发表的辞职演说里,尼克松没有承认任何过失。他回顾了自己担任米国总统期间的成就,特别是在外交政策方面。

能坐上米国总统宝座的人,几乎都是杰出的演说家。

尼克松的辞职演说,毫不例外地充满语言方面的技巧。

他引用了米国前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在一九一零年的一段演讲来为自己辩护:“有时我成功了,有时我也会失败,但无论如何,我都一直谨记着西奥多·罗斯福对战场上武士的评价,‘这些武士的脸上都混合着血泪和泥土;他们都英勇地活着,一遍又一遍地遭遇坎坷和错误,但是他们依然不畏失误,尽力去实践;他们懂得激情和付出,并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有意义的事业;因为他们知道,成功迎来的将是无与伦比的高度,即使面临失败,也意味着他们有尝试的伟大勇气。’”

通过电台收听这一消息的高弦,和大部分给出正面评价的媒体评论员一样,认为尼克松的辞职演说非常不错。

在高弦看来,尼克松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正治家,中美关系破冰世界战略格局改变;美国从越战泥潭抽身;抛弃行将就木的布林森顿体系……等等重大举措,不是见风使舵的投机政客所能做的,只有敢于正治担当才能推动。

不管怎么样,“水门事件”就是一个不可能迈过去的坎,尼克松终究还是要辞职下台,米国副总统杰拉尔德·福特接任米国总统,至于空出来的米国副总统,则给了纽约州州长、洛克菲勒家族第三代成员、大卫·洛克菲勒的哥哥纳尔逊·洛克菲勒。

但“水门事件”这个坑,光是尼克松下台,肯定填不完,今年的美国中期选举,共喝党注定败北,而民竹党会毫无悬念地收取这场正治斗争的红利。

米国政坛的新格局也就是这样了,对于高弦毫无新意可言,但他还是保持了极大的关注。

因为,高弦知道,自己收获资源的时机来了。

在高弦看来,下台的美国总统才是好用的美国总统,尤其像尼克松这样的政坛大佬。

要知道,尼克松可是一路从米国国会众议院议员、参议院议员、米国副总统,奋斗到米国总统的,其中积累的资源丰厚程度可想而知。

今年,尼克松才六十岁出头,对于他这样的精英阶层而言,还是黄金年龄段,虽然政治生命终结了,但仍可以在其它领域发挥作用。

以高弦对尼克松性情的了解,尼克松肯定不会甘心骂名和污点伴随自己一生。

而在“老剧本”里,尼克松以惊人的毅力和勇气,用自己生命剩下的二十年时光,重新挽回了自己的声誉。

别人不看好的资源,才是最容易入手的资源。高弦打算突破一下自己和尼克松的原有关系。

因此,高弦准备离开德黑兰,前往米国,探望一下处于人生最低谷的尼克松。

至于德黑兰这边的工作,都已经进入正轨,交给部下们打理就行了。

知道高弦行程的何洪绅,拍着胸脯保证,“高先生尽管去忙,我还会在德黑兰呆一段时间,而且未来肯定也要在香江和德黑兰之间不断地往返,能帮着照看一些。”

高弦谢过之后,便去向巴列维国王辞行。

“我听说,米国国会已经通过了纳尔逊·洛克菲勒担任米国副总统的提名,米国的新一届最高领导层算是成型了。”巴列维国王推心置腹地说道:“有些事情,我的特命全权大使未必做的过来,所以还请高帮忙查缺补漏。”

心领神会的高弦,十分直白地表态道:“陛下如此关照我在德黑兰的生意,我当然要回报这份恩泽。您放心,但凡能帮上忙,我肯定会积极行动。”

龙颜大悦的巴列维国王,笑眯眯地承诺道:“高对伊朗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等你下一次到德黑兰的时候,我一定给你授勋。”

“千万别,我只是闷声发大财,可不想要什么劳什子的授勋,免得成为将来伊朗新政权敌视的目标。”心里犯嘀咕的高弦,脸上带着受宠若惊神情地连连道谢,然后告辞,出了王宫。

当飞机冲上云霄后,高弦望着下方的德黑兰,不由地琢磨,“别说下一次来德黑兰了,有没有来德黑兰的必要都在两可之间,或者真的来了,也是风起云涌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