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熹踏入了马嵬坡城,就如进入了另外一层天地,城外荒凉不堪,城内却人人都显得富足,城门口有十口大锅,锅内煮沸的稀粥,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严熹也确实有些饿了,但却不见有人排队领粥,他心头好奇,上去问了一句,被抽了两皮鞭子,只能忍气退开。
一个店铺的老板,见严熹的僧衣上有鞭痕,递给了他一碗水,说道:「那些粥是给人看的,不是给人吃的,你莫要再去讨了。」
严熹喝了水,把碗还了,谢过了老板,说道:「外地来的小僧,不识得本地规矩,惹老丈见笑了。」
严熹离开了城门,在马嵬坡城转了一转,反而比在城外所见所闻,更为堵得慌。
城中处处繁花似锦,烈火烹油,但也处处都透露出,花团锦簇之下的虚假。
严熹本来对县令张齐,还有些期待,但在城中转了一圈,已经彻底打消了幻想。
他转来转去,走到了县衙门口,见到县衙大门外,有一个木笼,木笼里头枷了一个年轻女子,满脸都是泪痕,似乎受了什么委屈。
严熹只一眼,就看出年轻女子是个穿越客,她脸上还有化妆品的痕迹,这玩意甲寅界可没有。
他心道:「这就是最后一位参加阵营试炼的穿越客了?」
严熹一时好奇,对方怎么会被县令张齐抓住,还关押起来,扯了一个路过的老人家,问道:「衙门前的这个女子,犯了什么罪行?为何被关押在木笼中,还上了大枷?」
老头呵呵笑道:「这女子今早过来,自称是个异人,要投靠县令张齐大人,但语言中傲慢不堪,还跟大人提了许多条件,什么要求清净小院一座,不得允许,不能打扰,需要婆子十名,丫鬟四个,什么每日要楚风楼的菜肴,七日之内不得重复。」
「还危言耸听说,若是不听她言语,县令大人不日就要人头落地。」
「张齐大人一怒之下,就把她号枷在衙门外,准备明日跟一群反贼一起斩首示众。」
严熹谢了老人家,暗道:「都是同类,须得救一救。」
他见左右无人,凑近了衙门口,低声叫道:「我也是外面来的,你不要声张,这就救你出去。」
年轻女子乍惊乍喜,叫道:「你过来一些。」
严熹伸手掌按在木笼上,正要运功,震断木笼,就被年轻女子狠命拉住的手臂,狂叫道:「张齐,张齐,我抓住了一个穿越客,你快让衙役们都出来抓人。」
严熹惊道:「我是来救你的啊!你不感激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叫人抓我?」
年轻女子冷笑道:「谁要你来救?是你自己要救人,我凭什么感谢你?」
严熹说道:「我跟你可是同一阵营。」
年轻女子叫道:「你与我绝非同一阵营,我认识同阵营的高飞书,他已经得了我的托付,去打探敌人消息了,你绝不是我一伙。」….
「正是天送你来,让我取信张齐。」
年轻女子吼叫半天,才有一个衙役出来,冷冷的喊道:「乱叫什么?莫不是要讨打?」
年轻女子拉住了严熹,生怕他跑了,叫道:「快些捉住他,只要严刑拷打,一问便知,他们都是来帮忙马赛儿的反贼。」
严熹怒极反笑,说道:「我来救你,你却要出卖我?」
年轻女子骂道:「我拉住这个反贼,手都快酸了,你们这群懒鬼,怎么还不出手抓人?」
衙役瞧了严熹一眼,懒洋洋说道:「你说是反贼,就是一定是反贼?骂我懒鬼,今日就懒与你看,我就不出手抓人。」
年轻女子死死抓住严
熹,拼命的叫嚷。
严熹十分无奈,他在网上见多了这种人,但在现实里,还是头一次见到。
他也不挣扎,只是冷眼看着对方,心头暗道:「这泼妇居然是个普通人,完全没有武功在身。我一掌就能拍死她,就算上来几十个衙役,也不够我厮杀,且看她还想如何?」
年轻女子喝骂半天,又赌咒发誓,说严熹必然是反贼,但衙役被她语气恶了,就是不肯动手,还笑着说道:「既然你说他是反贼,你抓住他就好了,明日等大人一起问斩,且莫要撒手。」
年轻女子本来身体就柔弱,拼命抓了一会儿,力量就耗尽了,严熹没等到衙役出手,慢条斯理的摆脱了对方,也不走远,就在一旁呆着。
衙役见严熹摆脱了年轻女子,却并不走,还在原地看热闹,愈发笃定自己判断没错,年轻女子是知道要问斩了,胡乱拉了一个路人,就要说是反贼,妄图立下功劳,求取一线生机。
严熹都不逃走,显然只是个路过的平凡人。
年轻女子又哭又叫,闹腾了好一会儿,狠狠的说道:「你们不听我的言语,待得反贼们杀进来,一个都没好下场。」
衙役怒了,过来就是两记嘴巴,把年轻女子脸上都抽的见了血迹,喝道:「还敢赌咒衙门公人,你以为自己是谁?能够知道过去未来之事?」
这名衙役看了一回热闹,转身进来府衙,再也不肯出来。
年轻女子喊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过来,颓废在木笼里咒骂不休。
严熹看了一会儿,笑吟吟的便自离去。
第二日,他又来衙门口看热闹,年轻女子被押解起身,直到菜市口,才有人把她放下来,跟一群头上蒙着白布的人并排按在地上,
年轻女子见到刽子手已经在磨刀了,惊慌起来,拼命的大吼大叫,希望有人能救她。
她在人群里看到了严熹,顿觉救生员到了,吼叫道:「你怎么还不救人?再不动手,我就要被斩首了。」
严熹淡淡的说道:「关我什么事儿?」
「又没人要我来救人。」
刽子手已经把刀磨刀的雪亮,用一块布轻轻擦拭,随时都可能要砍头了,年轻女子惊慌失措,叫道:「我允许你救人了,快来救我。」
严熹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没有救人的嗜好。」
对方是现代人,纵然出卖了他,严熹还是于心不忍,并不想杀了对方。
但对方要被砍头了,他还是能够做到——什么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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