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午饭,跟护士确定过,下午没有治疗了,严熹一个人在房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按住太阳穴,准备再一次穿梭异界。
他也不知道,那个古风世界叫什么?
反正称呼异界肯定没错。
这一次,他还私藏了七八袋医用酒精,一个一次性打火机,以及好几双橡胶手套。
一个精神病患者想要搞到这些不太容易,但他又不是真正的精神病,还是找到了几个空子,凑齐了这些装备。
在病房里一寸一寸的消失,严熹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一个庞大的小道士,凭空出现在玄楼观,毫无破绽,浑然天成。
再一次看到古老的道观,破旧的三清大殿,严熹的心情颇为忐忑,他挺抵触这一次的要干的事儿,但有些事儿不得不做。
严熹踏入三清大殿,虽然跟九鹤老道素昧平生,他也不真的是人家的二徒弟,还是冲着九鹤的尸身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默哀了三秒。
老道士死了有几天,味道已经不小了。
严熹戴上手套,把老道士抱到了院子里,还把那个被寒山烈客梁梦春砸碎的棺材也扛了出来,收敛了九鹤的尸身。
又另外寻了一片空地,把那几个江湖豪客和云机子的尸身也拖出来摆放好。
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他忍着不舒适,挨个搜了一遍那几个江湖豪客的身子,摸出来七八个钱袋,连银票带散碎银子,有七八千两之多,还有几贯铜钱。虽然比不上云机子老道身家富庶,也算是颇有遗产了
有两个江湖豪客身上还有镖囊,一个装了十二把飞刀,一个装了燕子镖,剩下的就是一些江湖常见事物,比如金创药、火折子、干粮,酒壶之类,并没有翻出来什么武功秘籍。
显而易见,随身带着武功秘籍,非是江湖人的正经习俗。
云机子老道的金票灵丹,轻功手札,还有那几件兵刃,严熹都没带回去,他一个精神病患者,带回去东西能放在哪里?
搁在病房里头,早就被护士没收了,还是道观这边安全。
他把这些东西收一收,找个空房间藏了。
忙活完了这些事儿,弄来了几捆劈柴,分别堆在九鹤道人和那些江湖豪客的尸身上,浇上了医用酒精,用打火机点燃。
严熹心头颇有些黯然,陶渊明的《拟挽歌辞三首》有句:“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道尽了生死幽幽。
他跟这些人素昧平生,但看到这一幕,同为人类,感同身受。
人人都有一死,亦人人都畏之惧之!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严熹席地而坐,看着两团火堆,灼灼燃烧。
他怕不慎点了其他地方,把好好的玄楼观烧光,故而不肯离去。
大约两个多小时,两团火焰渐渐熄灭。
一干江湖豪客和云机子的骨灰,他也不做区分,在观中的一株大树下挖了深坑,掩埋进去。
另外在观里寻得了一个粗瓷坛子,准备收捡了九鹤道人骨灰,以备日后供奉。
严熹默默祷告了几句,折了两截树枝,拨开灰烬给九鹤道人收殓尸骨,他捡来捡去,尸骨收拾了大半,忽见得灰烬中,有一团淡金的东西。
严熹心生好奇,用树枝拨了一下,却是一团布料。
此物能浴火不焚,必然是件价值难以估量的宝物,严熹顿时生出几分兴奋,挑出了火堆扔在地上,用树枝摊开。
“是袈裟。”
“怪哉!”
“九鹤是个道士,尸体却烧出来一件袈裟,怎么一回事儿?”
“他佛道双修的吗?”
“白天是道士,晚上是尼姑!?”
严熹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绝世的剑谱,但翻来覆去看得几眼,这件袈裟上并无文字。
伸手轻点几下试了温度,这团袈裟刚从火堆里挑出来,却触手绵软,并无滚烫之意。
严熹把袈裟随手一团,心道:“纵然没有记载什么秘法,也必然是件好东西。先给九鹤老道收好尸骨,再研究这玩意。”
他把九鹤道人的尸骨收了,把粗瓷坛子扛了,找了一处空房间放好,又回了三清大殿,取出了那团袈裟抖了开来。
他不去看袈裟,看角色卡的故事线。
没多一会,空气中浮现的文字,就生出了变化。
角色:道士(宴溪)
名字:黄邵
寿元:15/15
师门:雪山派
师父:九鹤道人
道术:无
武功:雪山派吐纳术(第一层:5%),白猿拳(精通:78%),铜象功(圆满),铁骨功(精通:23%)
天赋:铜皮铁骨(+5),厚积薄发
技能:无
物品:玄金袈裟
角色卡:道士(宴溪)二次逆天改命故事线:
……
宴溪和月池烧了师父九鹤的尸身,收殓时发现一件袈裟,两人不知是何宝物。
数月后,两人遇到有恶鬼食人,愤而杀鬼,救下一村之人,一位路过的剑侠动了爱才之念。
交谈时,月池取出了袈裟向剑侠询问此物来历,却被剑侠斩杀两人夺了袈裟,扬长而去。
两师兄弟被弃尸荒野,残躯为野狼吞食。
“我靠!”
严熹大为震撼,心道:“原来那个剑侠也不是好人啊!”
“居然杀人夺宝。”
他看了一眼,又恢复到了十五的寿元,真特么想把小挂件,永久留在精神病院。
这孩子真的要好好治治了。
没见过这么坑二师兄的。
严熹赶紧把袈裟收了起来,打定了主意,绝不能让月池看到,这小玩意……
有点上头!
严熹把玄金袈裟收了,妥善藏好,在道观里溜达了一圈,弥补一下在精神病院没机会放风的遗憾,重新回去了精神病院。
他觉得也该到了跟医生们解决恩怨的时候了。
严熹刚出现在病房,就听到了一声尖叫,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见到他凭空出现,宛如见了鬼一样,叫的特别凄厉。
严熹急忙摆了摆手,见对方无法沟通,一把抱住了小护士,捂住了对方的小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翁护士,别害怕,是我,严熹!”
小护士扭动的更剧烈了。
谁被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按住了能不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