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两名侍卫一路来到武道场的会宾厅内,希霜刚刚抬起头,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哀霜城城主。
“来了?”注意到走进来的希霜两人,哀霜城城主目光一掠而过,最后在周易身上停顿住。
“嗯,来了,不知道城主大人有何吩咐?”希霜对着哀霜城城主行了一礼。
哀霜城城主轻轻挥了挥手:“坐。”
得到哀霜城城主的示意,希霜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周易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今天的动静,你们搞的不小。”看到两人坐下,哀霜城城主突兀的说了一句,让希霜不禁一愣。
这是要兴师问罪?不过也不对,这次的损伤,完全是因为比斗而造成的,按理说是不需要选手来负责的,更何况,这点损失对于哀霜城而言,着实算不上什么。
看到希霜没有搭话,哀霜城城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位小兄弟不知道真名叫做什么?”
希霜闻言眼神不禁一凌,很显然,这话是在问旁边的周易。
“不知道城主大人是什么意思?”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希霜抬起头看了一眼哀霜城城主,并没有直接回答。
“我的意思是,这位小兄弟怎么从来都不说话呢?现在见了我,还是一眼不发,是不是有些过了?”哀霜城城主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的靠手。
“抱歉,他暂时患了怪病,不能说话。”希霜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说实话,他实在是没有预料到现在的场面,怎么也没想到,连比拼台都会被毁,然后又被哀霜城城主召到这里。
“怪病吗?”哀霜城城主点了点头:“其实,按照我们贵宾选拔的规则,参加的选手是不需要过问以前的,不过你这位同伴着实有些意思,让我忍不住起了兴趣。我这次之所以召集你们过来呢,是因为,你们已经战胜了莫毅莫城两兄弟,那么,双人选拔组的冠军,毫无意外就是你们了,我现在也算是提前会见一下我今年哀霜城的两位贵宾吧。”哀霜城城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说,我说的对吗?罗霜先生。”
希霜面色并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是的,城主大人。”
他不觉得自己以前的真实身份能够掩盖的过哀霜城城主的耳目,所以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同时他也知道,哀霜城城主必然也不会介意他以前的身份,甚至还会相当喜欢。
因为他的敌人,是华阳国度。
“好,成为我哀霜城的贵宾之后,我希望罗霜先生还能够做好哀霜城贵宾的本分。”哀霜城城主轻轻的点了点头,话音落下,直接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哀霜城城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有两名侍卫走了进来,对着两人行了一礼,随后开口说道:“希霜先生,希炎先生,请跟我们来,我们将带你们原路返回。”
希霜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两人出了会宾厅,一路重新折返会地下空间内,此时其他的选手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已经离开了地下空间之中。
“希霜先生,您的女儿。”这时候,一位工作人员带着两只小萝莉走到希霜面前,微微一笑。
“嗯,麻烦了。”希霜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抱起两只小萝莉。
“希霜先生,希炎先生,决赛将在三日之后继续进行,请两位在三日之后的早晨前来,继续参加比斗。”看到希霜打算离开,一位工作人员走上前来,开口说道。
“嗯,好的,多谢。”希霜点了点头。
按照哀霜城的资本,修复武道场,只怕一天时间就完全够了,现在拖到三天后,应该是还需要做一些什么准备。
不过这些事情,希霜并不太在意了,战胜了莫毅莫城兄弟俩,基本已经宣告他们铁板钉钉的就是此届双人选拔组冠军了。
只要能够成为哀霜城的贵宾,那么一切都将好办很多,无论是复仇,还是替周易寻找天罗。
一路出了武道场之后,希霜就直接抱着两只小萝莉,带着周易折返了旅店。
不过当来到旅店门口的时候,着实有些震惊了一番,因为旅店门口站了一大群人,当看到他们回来的时候,顿时面色兴奋了起来,对着他们这边指指点点的。
希霜的耳朵还是相当灵敏的,很快就听到了这些人在谈论什么。
原来是听说了他们战胜了莫毅莫城两兄弟,然后又有有心人查到了他们住宿的旅店,然后传播了出来,所以这里才聚集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瞻仰一下能够战胜八星级念师的二人。
平时他没少带着周易出去买东西,所以,有人能够轻松查出来他的住处,也没什么。
反正在哀霜城,安全什么的,还是不需要太过于担心的,这些人也基本都是前来围观的心思,并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坏心思。
他们围观就任由他们围观吧,反正希霜只当做没看见,眼不见心不烦。
这些人也很识趣,虽然都兴致勃勃的围观着希霜两人,但是倒没有作出挡路这种不明智的举动,等到两人进入旅店上楼之后,很多人也紧跟着进入了旅店。
这可让旅店老板开心坏了。
他这旅店其实也有吃饭喝茶这种业务的,只是住宿是最主要的业务,平时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来住宿的,就算是在这里吃饭的,也都是住宿的客人。
现在可好,大家都进来了,钱多的点一些饭菜坐着,钱少的点杯茶坐着,就是等着这对声名鹊起的念师组合露面,多观察观察。
看着店铺内,将座位坐的满满的客人,老板脸上都快笑出来个花了。
这两位爷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嗯,一会去查查当初是谁接待这两位入住的,给那小子涨涨工资。
回到旅店之后,呆毛金鼠坐在周易脑袋上,用爪子拨动着周易的头发,一根根的数,虽然数着数着就迷了,但是没关系,就算不迷,反正也数不完。
用呆毛金鼠的话来说,就是,有些事情不一定是自己爱做的,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高抬你的贵爪,他的发型快被你毁了。”希霜坐下来,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呆毛金鼠,随后淡淡的出声说了一句。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叫发型吗?你不觉得朕现在给他弄的发型,比起之前要帅上很多了吗?”呆毛金鼠顿时就不服气了。
“哦。”希霜轻轻点了点头。
有些人就是喜欢不撞南墙不回头,认死理,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是错的,那也是对的,鼠也一样,所以希霜现在已经懒得多说它了。
看见希霜竟然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句,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对着他来上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霜式语句,倒是让呆毛金鼠有些意外。
它还真的是有些不适应了,放下周易的头发,呆毛金鼠跳下来,随后看向希霜:“喂,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
“说什么?”希霜瞥了一眼呆毛金鼠,有些鼠就是犯贱,你不嘲讽他一下,它还不舒服了。
“没什么,只是你这个样子,我一时之间有点不太适应。”呆毛金鼠摇了摇头。
“哦,其实你也不用适应,以你的脸皮,什么都能够秒速适应。”希霜仔细的看了一会呆毛金鼠,随后摆手说道。
出现了,经典的霜式语句,呆毛金鼠对着希霜竖起一根中指,果然,橘猫改不了重,狗改不了...
.......
哀霜城城主府。
“城主大人。”正坐在一座石亭内,饮酒赏水的甲云,杯子微微一顿,因为他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对着他行了一礼。
“下次出现的时候,弄出点声音,怎么跟个外面的幽灵一样。”甲云微微摇了摇头,随后饮来一口酒,淡淡的说道。
“城主大人,之前是您说,以后不要弄出什么动静,要像您一样稳重点。”这人楞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哦?我说过吗?”甲云露出思索之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嗯,说过。”
“你就不能说,没说过吗?我不要面子的吗?”甲云手指一弹,酒杯轻飘飘的落在了石桌上。
“好的,城主大人,您说啥就是啥,您没说过,是属下的错。”这人低下头。
“唉,这世上有趣之人还真是少。”甲云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摆了摆手:“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办妥了,您放心。”这人微微拱了拱手。
“嗯,你办事,我从来没放心过。”甲云点了点头。
“城主大人?”这人吓了一大跳。
“下去吧。”甲云摆了摆手。
等到这人下去之后,甲云看了一眼石桥底下水池中种植着的美丽花朵,微微清了清嗓子:“乘风啊,底下的水腥不腥?”
“可还行。”水面骤然开裂,随后一道身影一闪,已经来到了甲云的身边。
“你开发的这个念术,说实话,有些不敢恭维,你看看,这本来好好的清水,弄的一片浑浊。”甲云有些可惜的说道。
“水至清则无鱼。”禹乘风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是它本来也没有鱼啊,还是清着好看。”甲云摇了摇头,饮了一口酒。
“......”禹乘风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放心,曙光商会那边差不多布置好了。”
“给你的佣金还满意不?”甲云轻轻点了点头。
“不满意。”禹乘风摇了摇头。
“哈哈,你还真是直接,不满意也没办法,反正你对啥都没满意过。”甲云站起身走到桥边,望着底下被淤泥污染的花朵:“这人啊,就像是这水中之花,只要在水里搅上这一搅,就被污染了。”
“可是,再用清水吹一下,不就又干净来吗?”禹乘风抿了抿嘴。
“对,所以,需要来上一场大雨。”甲云轻轻点了点头,伸出手指了指天际。
.......
转眼之间,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最终的决赛也将继续进行。
这天早上,希霜起的很早,早到甚至天还没有亮起来。
这也没办法,他和周易现在太出名了,经常会有很多人堵在必经之路上围观。
他并不喜欢这种被围观的感觉。
然而事实证明,只要想,就没有不可能的。
想见的人,相隔万里,天昏地暗,也能够见到,不想见的人,近在咫尺,同在屋檐下,也见不到,因为见了也当没看见。
所以,即便是天还没亮,当前往武道场的时候,仍然已经有很多人站在必经之路上,看到他们两个之后,兴奋的指指点点,讨论起来。
“开心不?”呆毛金鼠趴在希霜的肩膀上,嘿嘿笑道。
“开心什么?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围观的物件。”希霜皱了皱眉头,不爽的说道。
“你这家伙,可真是个奇葩,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家乡,有很多人都在追求这种被围观的景象,想尽办法,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就是为了吸引别人眼球,来围观自己。”呆毛金鼠伸出手摸了摸希霜的头发。
“还有这种人?”希霜先是挑了挑眉,随后瞥了一眼抚摸在自己头发上的爪子:“你今天早上方便完,洗爪子了没有?”
“那是当然的了,朕一直都是爱干净的人。”呆毛金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骄傲的说道。
“要不是上次在角落的木桌后面看到一滩鼠屎,我差点就信了。”希霜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这魂淡,还好意思说,那还不是你那天晚上给朕买酒喝的后果?”呆毛金鼠眼睛一瞪。
回想起那一夜,它至今不堪回首,因为之后听两只小萝莉说,它当时钻进垃圾桶里,嘴里叫着:看!这就是朕的大好江山!
还一边啃泥巴,一边唱着老鼠爱大米。
到现在,两只小萝莉都经常拿这件事来取笑它,还说它当时啃着泥巴唱的真好听!让它再唱一遍!
这是它永远抹不掉的痛。
也是它戒了酒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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