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荣灿带着一万梁军前来营救的时候,却被以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什么情况?
不是在打仗么,怎么还聊上天了?能不能严肃一点。
荣灿跑到两军阵前,大吼一声。
“郑大将军得知你们败退的消息,让我率军接应。这什么情况?”
桓子陆和狄生都静默不语,因为这一切都如杨羡所料。他们仿佛是杨羡手中的傀儡,任他摆弄。
看着杨羡脸上的那股笑容,桓子陆此刻恨不得飞起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脸上。
“荣灿将军莫急,汝等远来是客,不妨畅谈一番。”
荣灿看着杨羡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仿佛也想到了什么,大吼一声。
“是战是决,速速决定!”
荣灿这声,让桓子陆和狄生清醒了过来。
对啊!他们跟杨羡在这里耗什么?耗得越久,对杨羡越有利啊!
他们此刻应该速速回援,支援郑大。又或者是.......
只要擒杀杨羡,那么这场战争事实上已经结束了。
巨大的诱摆在眼前,桓子陆和狄生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贪婪与疑虑。
杨羡身后的兵马看起来并不多,可是他敢孤身在此,会没有依仗么?
正在桓子陆与狄生迟疑的时候,已经有人替他们做出了选择。
一道剑影从梁军阵营飞出,犹如星驰,奔向了四轮车上的杨羡。
“杨羡便在此地,不取何待?”
陆青非的动作很快,快到桓子陆等人反应不及,便已经迈过了长远的距离,到达了四轮车前。
一道剑芒无耀眼,掀起一圈浮沉。
巨量的灵炁以最为耀眼的方式显现在众人面前,剑芒四散,犹如火星四溅,消散在了空中。陆青非终究是被拦了下来,被金刚魔俑拦了下来,就在杨羡四轮车前五步之远。
这个距离,对于一名山中一脉精修剑气的修士而言,已经是必杀之距。而陆青非的修为,又岂是一般修士可比。
可众人便是看到这副荒谬的场景,陆青非被那六尊金刚魔俑抵住,再难寸进。
便在此时,梁军营地之中,又泛起了一股赫然的剑气。这股剑气比陆青非更为强大,也更为迅疾。
眼看着金刚魔俑要围杀陆青非,那股剑气的主人却是丝毫没有动摇,径直击向了杨羡。
杨羡一动不动,便在那股剑气快接近杨羡之际,四轮车后,跃出了一道黑影,以绝强之姿,当空拦下这道剑气。
这股对撞,比陆青非与金刚魔俑那一轮更加激烈。巨量的灵炁便如流光四溢,铺展开来,犹如孔雀开屏,尽情绽放。一股狂风吹荡在两军阵前,掀起了不知道多少尘土。
杨羡坐在四轮车中,却是任凭风吹,岿然不动。四轮车前,有着一股屏障,任凭砂砾尘土,不能犯之一毫。
当那流光散尽,一人已经立于两军之中,而陆青非恭敬站立在他的身后。那人退败之际,还顺手解了陆青非的围。修为之深厚,可见一斑。
“娄敬?”
娄敬站立在杨羡之旁,不发一语。可是那渊渟岳峙之姿,却是让人相忽视也忽视不了。
“九华山的大宗师么?陆抗,你陆氏是铁了心要与本相为难了?”
一个中年男子走出了梁军阵营,来到了陆青非与那九华山的大宗师之前。看得出来,他修为虽然不是最高的,可却是主事之人。
“丞相,修士本不应该参与诸侯之间的战争。然后梁侯对我等的大恩,也不可不报。丞相可否给陆氏一个面子,今天双方就此兵罢!”
娄敬一笑,尽是轻蔑。
“就凭你和陆久老鬼,有这么大的面子么?”
娄敬口中的那个陆久,便是袭击杨羡的大宗师。陆氏的战术很是合理,让陆青非拖住金刚魔俑,再让陆久完成必杀一击。
此刻事败,陆抗前来调停。他有着信心,此刻陆氏三人联手,便是不能击杀杨羡,可是防守却是绰绰有余。
“娄敬,你莫要猖狂。”
陆久听得娄敬言语,显然有些不服。
娄敬身形一动,已至陆氏三人之前,不避不让,直直地冲向了他们。
“娄敬老贼,你敢?”
三道剑气迎着冥火而上,未至娄敬,便见阴雷乍起,消噬了剑光。
娄敬身形化雷,一掌轰向了陆青非。他是三人之中修为最低,也是最容易下手的。
陆青非想要去接,可仿佛有万钧之力袭来,便在陆久与陆抗的面前,娄敬手中冥火如水一般,印入了陆青非的身体中。
陆青非受此一掌,身形倒退十数步,双膝一屈,一口黑血吐出。
“青非!”
若是寻常修士受娄敬一掌,不死也得废,可是陆青非剑气已经大成,此刻体内虽然冥火噬骨,可剑气护身,也没有大碍,只是暂时动不了。
陆久与陆抗见此,怎肯善罢甘休?两人联手,击向了娄敬,对方却是怡然不惧,直生生地接招。
无论是冥火还是阴雷,走得都是诡谲路线。可是此刻娄敬与陆氏两人对招,却是大开大合。
剑气强横,娄敬比他们更加强横。
雷音不绝,冥火熊熊。剑光与之相接相抗,两人直感觉一股沛然之力,如山岳一样不可动摇。
剑光暂消,陆久与陆抗退去,与娄敬拉开了距离,口中溢血。
“娄敬老贼,你长进不小啊!”
娄敬便立在那里,双手负后,浑然不见一丝颓象。娄敬天纵之才,纵然因为幽冥狱功法缺陷,直到近几年才突破大宗师。可是数十年积累,迈过了大宗师这道槛后,便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陆久早成大宗师,陆抗的修为也接近大宗师,可两人联手,在娄敬手下,却也是一丝好也讨不了。
“陆久老鬼,我早就说过,你陆氏的面子还没有这么大!”
便在此时,那四轮车上的杨羡看了看天色,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可以走了!”
如果说娄敬的话是当面打他们的脸,那么杨羡便是拿着个簸箕将他们的面子当成灰一样在撒了。
此时,所有梁军心中都生起了一股怒意。
你要我们来就来,要我们走就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