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走了九十九步，还在乎走完最后一步。
疑犯慢悠悠的，王灯明也不着急，只要菲碧迪能在审讯期间不出状况。
王灯明以前很少抽烟，这段时间和探长混在一起，有一支没一支的，看见别人抽烟，心里也会痒痒，他瞅着桌面的烟盒，笑道：“菲碧迪，你在军队的军衔是什么？”
“少尉。”
“不介意我抽一支你的高级香烟吧？”
“我没那么吝啬，你想抽的话，请便。”
王灯明伸手去拿烟，当王灯明的手摸到烟盒的时候，菲碧迪盯着他的手。
“你？”
“对于你们这种，探长你是怎么说的？苦力警察对吗？”
“对，苦力警察。”
“苦力警察是没资格抽我这样的高级香烟的，你最好别抽。”
王灯明将手缩回去，探长递上一支自己的烟，笑道：“头，看见了吧，垃圾货色！”
三条烟枪，监护室内，烟雾弥漫。
探长骂了一句：“他妈的抽风机是不是摆设？”
“没事，门反锁了，看不见呢。”
菲碧迪指指头顶的消防感应器。
“探长，把烟掐灭！”
探长急忙把烟掐掉，监护室的消防感应器装的比较隐蔽，他和王灯明都没发现，菲碧迪也没说他看见了消防感应器。
若是烟雾触动了消防感应器，王灯明和探长百分之百会被赶出医院。
“一个人是没问题的，三个人就不行，所以，高等之人才能在监护室抽烟。”
都这时候了，不知死活的菲碧迪竟然还能发出这样的调侃话。但他的这句话貌似也没错，王灯明是华人，探长皮肤黑了点，有黑人的嫌疑，要不就是镀了一层稀薄的黑油漆。
“够了没有？”
菲碧迪将手里的烟蒂掐灭，烟灰就掉在铝桌子上。
“我们肯定要交罚款的，罚款费谁掏？”
“当然是你掏，尊敬而滑稽的油漆工先生。”
探长肝火大盛：“活腻了？快说，你是怎么杀死法拉利车里的那两个人的！！”
王灯明灭火：“探长，别激怒他，出了问题我们要负责的，他在跟你玩碰瓷，别理他。”
“碰，碰什么飞机？”
“不懂就算了，菲碧迪先生，烟给你了，抽够了，玩够了，你若不是受伤了，你早就被送进羁押室反省，警棍拳头伺候，说吧，我要具体细节。”
菲碧迪还是不紧不慢，说道：“我的心情跟你们一样，同样的特别好奇，到底是谁杀死了斯特尔与他的马子。”
王灯明蹭的一下站起来。
探长怒极反笑：“看见了吧，头，这个蠢货一点都不蠢，从一开始他就在耍我们，我们三个人之间，谁是审问的，谁是疑犯？”
王灯明：“看上去，我们倒是像疑犯！菲碧迪，你不会说是我们杀人斯特尔吧？”
“有可能。”
王灯明也被气得吐血而笑：“妈的，他妈的！”
探长火上浇油：“他不但骂我们是乡下警察，还把我们当傻瓜！”
“不，探长，他把我们当小丑！该死！”
王灯明抓起那包烟就想着扔出窗外。
“我没那么高的智商和胆量去玩弄警察，我进去的时候，他们躺在地板上，千真万确---死了。”
王灯明抓着烟的手在空中定格了几秒钟，随后，他把烟用力的甩回桌面。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是爬着窗户进去的？”
“是的，我确实是爬窗户进去的，进去后，人已经死了。”
“睁着眼睛说废话是吧？”
“好，警官，你说是我杀人的，证据呢？就凭我爬窗户了？我爬窗户去盗窃难道不允许。”
探长咬牙切齿：“我们真的应该等到这家伙伤愈之后再审问。”
“你是对的，探长，他就半条命了，我们不能使用粗暴的办法。”
王灯明不得不又坐下来。
“行，有你的，你有一套，凶手不是你，那会是谁？”
“这正是我们需要讨论的问题，我不是疑犯，只能说这个案子是因为我而引发出来的，所以我说，斯特尔既是我杀的，也不是我杀的。”
“详细点。”
“刚开始的时候，我对干掉温格森的儿子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后来我犹豫了，斯特尔非常的尊敬我，他觉得我值得信赖的，时间长了，我开始犹豫，斯特尔不是祸害伊登的凶手，我为什么要这么干，我受到良心的谴责，可每当看见伊登的惨状，我就忍不住要实行我的计划，我需要一个帮手，而这个帮手就是赫瑟，斯特尔有个不太好的缺点，他的东西，只要丢了的，被偷了的，坏掉了的，他是不会再要的，赫瑟知道后，就想着在这上面玩点什么出来。”
“她想玩什么？”
“她想玩个游戏，验证一下斯特尔是不是有那样的恶习。”
“温格森是个大富翁，不会在乎他的儿子有什么恶习。”
“你说对了，温格森对他的独子溺爱的让人受不了，他也不在乎斯特尔是否正常毕业，他只要斯特尔病情好起来，只要他的儿子和他的关系改善，他想尽一切办法想做到，但无论怎么努力都失败了，尤其是斯特尔恋上赫瑟以后，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但温格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儿子是个骗子。”
“后来呢。”
“我帮给赫瑟出主意，让他们出去旅游，在温格森的家里，在斯特尔的学校动手都不合适，我想在他们旅游的路上动手更隐蔽，斯特尔原来的车被撞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我让温格森买部好车出去兜风，当你们去旅游的路上，我会想办法让车先消失，假装车被偷了，接着被找回，这样，这辆车不出意外的话，斯特尔会送给赫瑟，赫瑟同意，并说完事之后，她会给我报酬，报酬多少，她没说。”
‘斯特尔是没钱的，温格森同意？’
‘温格森答应的非常爽快，我还担心温格森不同意，温格森把我叫到办公室后，我才知道他同意的原因，他想弄死赫瑟，他说赫瑟是不详之物，会让他的儿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天不把她从地球上抹去，他的儿子的病情就一天不会好。’
‘这样的话，正中你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