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戈登布勃然大怒,蹭的一下站起来!
王灯明带着幽默式的笑容,仰着头,瞟着他。
屠戈登布下意识的意识到,他错了。
他的脸就像是川剧中的变脸一样,堆笑唰的一下就起来,嘴巴舔了舔嘴角的白兰地,说道:“两位,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当真,嗯,这白兰地真不错,真不错哦。”
对于这么凶恶的人,强装笑脸,一脸的哈巴模样,不由得让人感到发笑,加上这厮右眼还没好,肿着,脑袋又缠着一大包纱布,那样子,滑稽至极。
琼斯梅迪首先憋不住,笑了一下,紧跟着,爆笑,捂着肚子笑,那贼难看,一个美女笑成那样。
周围的人转过头来,有点意见,还警察呢,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王灯明是使劲的憋着,不让自己笑,他还喝了一口水,谁知道,没憋着,扑的一下,水喷出来,又将屠戈登布喷了一头一脸。
屠戈登布只能傻呵呵的赔笑,一边擦着脸,说着sorry的话。
琼斯梅迪笑的差不多了,脸色一绷,说道:“屠戈登布,看在我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份上,我当你什么都没说,吃东西吧。”
“好吧,可........”
“你要是再敢说黑拳的事情,小心我的枪走火。”
琼斯梅迪抽出枪,指着他的大脑门!
“警长,你这手下也太,太.....”
“太怎么?说!”
屠戈登布吓得举起手,用手上动作告诉琼斯梅迪,我什么都不说了,不说了。
王灯明将琼斯梅迪的手枪摁下,说道:‘不要随便耍枪,别吓着人。’
事实上,琼斯梅迪已经吓着人了,周围的人,哗啦啦走了一大片,弄得三人像是包场一样。
屠戈登布和王灯明街斗的事情,早就在镇子传开,这会儿,这两人一碰头,食客们就心神戒备,生怕他们会在餐厅里来一场全武行,琼斯美迪一拔枪,客人不散才怪。
琼斯美迪见状,脸部做了一个表示遗憾的表情,指着屠戈登布:“是他惹出来的。”
餐厅老板远远的看着,却不敢过来。
王灯明发现柜台边的老板,也做个一个遗憾的手臂动作,白白胖胖的老板示意你们继续,没人打扰你们晚餐。
王灯明喝了一口芒果汁,说道:“琼斯,屠戈登布是在跟我商量。”
屠戈登布的胆子瞬间又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说道:“对,对的,琼斯美迪,你不能这么没礼貌的,你的行为有点不正常,你和警长什么关系,竟然敢干涉警长的自由.....”
王灯明咳嗽一下,屠戈登布识相的闭嘴。
王灯明考虑一下,说道:“挑战赛的事情,我打算......”
后边,他没往下说。
屠戈登布提着脖子,王灯明又不说,急的他差点又蹦起来:“警长打算怎么样,都说了,这是个好买卖。”
“你很着急吗?”
“我都快破产,我当然着急。”
琼斯美迪:“你破产,跟警长有什么关系。”
屠戈登布瞪着琼斯美迪。
琼斯美迪瞪着他:“你还想袭警?”
“不,我才不那么想,我知道了,警长是不会去的。”
王灯明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
“那还用问吗,你胆小,是个胆小鬼。”
王灯明嘿嘿嘿的笑:“你骂我一句胆小鬼,你以为我就会跟你去。”
“当然不会的,但是我说一句东亚病夫呢?”
王灯明神色瞬变,一把揪着屠戈登布的衣领子:“再说一遍!”
餐厅老板看的真真的,捂脸。
屠戈登布却不怎么慌:“误会了,警长,不是我说你东亚病夫,你不知道,就在前晚上,有个来自中国的拳手,一拳就被夜妖打死了,是夜妖说的,那是他的原话,不是我说的,他说,中国功夫就是骗人的,中国人都是病夫,懦夫,怂蛋,不堪一击,没错,他是这么说的,我对上帝发誓,我没说谎话,没说!”
“你在镇子的医院里,你怎么知道擂台上的事情?”
“我有大把的小弟那,他们在那,他们告诉我的。”
“是挑战夜妖被打死的?”
屠戈登布望望王灯明的手:“能不能,先松开?”
王灯明的手松开,帮他把衣领子弄平:“继续说。”
“不是挑战夜妖打死的,在洗手间,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打起来,结果,那个叫新力肖的拳手被夜妖一拳就打死了,就打在面门上死的,他的一个师兄,已经向夜妖发出生死挑战,夜妖答应了,因为明晚也是周末啦。有挑战赛打。”
王灯明眯起眼睛,盯着屠戈登布。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想为你们的中国功夫正名?”
“你要是敢骗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的。”
琼斯美迪:“头,不能上他当,你说对了,这人一肚子坏水。”
屠戈登布:“不,琼斯美迪,你不能这样评价一个已经弃恶从善的公民,这样,只要警长肯去,就打一个晚上,我给-------十万美金!”
琼斯梅迪和王灯明大眼瞪小眼,忍不住大笑。
屠戈登布在两人的脸上扫来扫去:“很好笑吗?我是认真的。”
琼斯美迪脸色一变:“你是想把我们当傻瓜吗?我们看起来很傻是不是,fuck!”
王灯明也上下打量着屠戈登布。
“野熊,你是真的把我们当傻瓜了,会所都要卖了,你有钱吗?十万,十万日元吧。”
“不,我是认真的,只要你肯出山,我买你赢,我把全付身家都押进去,一把翻身。”
琼斯美迪爆笑:“头,看,我们遇上了一个真正的傻瓜。”
王灯明表示赞同。
屠戈登布来的时候,不是空手,背着一个小背包,跟他的身材极不相称,他坐下来的时候,小心的将背包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王灯明刚才还想着,里边的是不是手枪,但听背包和凳子接触的声音,不像硬物。
被王灯明和琼斯美迪嗤笑,屠戈登布伸向那个背包。
琼斯美迪立刻拔枪:“别动,你想干什么?!”
屠戈登布举手:“别这样,餐厅的人都看着我们呢。”
确实,是有人看,餐厅老板都开始往柜子下躲了,再没人敢冒头往这边看。
王灯明示意琼斯美迪把手枪收起:“拿吧,你想拿什么?”
屠戈登布咧嘴笑:“还是警长有大将风度!”
包里拿出来的,不是枪,是三叠绿油油的美钞,百元大钞,每叠,应该在一万左右。
琼斯美迪瞪大眼,王灯明也瞪大眼。
“为表示诚意,这是定金,只要警长上去打一场,这钱,就是警长的。”
琼斯美迪将枪收起,拿起钞票,看了看,“真的,头,不是假钞。”
王灯明赶紧说:“收收收收起来,别让人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在跟黑道老大搞阴谋呢。”
琼斯美迪将钞票塞回背包。
“你这些钱是抢来的,还是偷来的,账款吧。”
屠戈登布气得想吐血:“新人,你能讲点道理吗?”
琼斯梅迪道:‘好,我讲道理,要是警长输掉了,会怎么样,我要的是实话。’
“可能会,会被打死的。”
琼斯美迪大骂:“你个该死的!”
她又想着去摸枪,被王灯明摁着,说道:“屠戈登布,你的会所要出让,也是因为赌的原因吧。”
“赌输了,就这样。”
“你们那里的赌注都很大?”
“最大的是五百万美金,就一场,怎么样,警长,玩一把?”
我靠!
王灯明舔舔嘴唇,白痴也看得出,警长动心了。
琼斯梅迪满满一杯白兰地一口闷下,将杯子放下后,说道:‘头儿,你要是敢去,我举报!’
两个男人不说了,四只眼睛都直直的瞅着她。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那么干的,会的,我发誓。”
屠戈登布怪叫:“新人,你居然敢举报你的上司,你不想混了?嗯,是不是不想混了。”
“这是原则问题,要死人的,我不能不举报,再说,警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必须为他的安全着想。”
屠戈登布于是盯着王灯明。
现场,沉默了差不多十秒,王灯明忽然笑道:“琼斯美迪,十万美金全归你,你还举报?”
琼斯梅迪嗯哼一声,愣愣的。
屠戈登布见貌似有戏,猛地一拍桌子,咬着牙根道:“加注,我要加注,只要警长肯出山,我,我再加,再加五万,不,十万!你们每人十万,不开玩笑的,我豁出去了!只要警长能帮我出这口气,今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说到做到!”
屠戈登布说的是悲壮无比,就要上刑场被人砍脑袋的模样。
王灯明真有点懵,琼斯美迪则盯着他的背包。
屠戈登布把背包往王灯明面前一送:“警长,拜托,你要相信你的实力,你可以的,我们就是去捡钱的,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还没想明白?”
王灯明没动,却问:“问你件事情,我前阵子被人突突,以你估计,是什么样的干的,他们都是拿着冲锋枪。”
屠戈登布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这事,我听说了,我的看法是,应该是黑帮做的,三支枪,齐射,我让人留意一下这件事,王警长,只要你肯去打一场....’
王灯明打断他的话:“我和琼斯梅迪商量一下。”
屠戈登布先是愣了一下,马上笑道:‘需要商量吗?我明白了,新人现在是你的马子,明白,明白的。’
王灯明:“明白你妹,死远点,影响我们晚餐!”
“收到,警长,我这就走。”
这东西转身就走,背包也不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