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羊了,姜来也没事可做,带着妹妹在村里跑了一圈,在姜来背上的妹妹,在姜来快速的跑动下,被逗的咯咯直笑。
“呵!你倒是高兴了,我倒是快累成狗了,现在轮到你背我了。”
姜来作势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然后稍微一使劲,她就站不稳了。
“哼!你不背我,我也不背你了。”姜来装作生气的样子蹲在地上道。
小慧见了,竟然难得的不再笑了,然后伸出长了一点肉,有点肉嘟嘟的样子的手,摸了摸姜来的头发,道:“锅锅!”
姜来被她这一副安慰他的模样逗笑了,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整个村子乱窜。然后一天就在这样的乱窜中过去。
第二天一早,姜来就去了大伯家,大伯家有些远,最主要的是得上将近两百多步的石台阶,而且不是值得,若是背着重物的人在此行走的话,难免气喘吁吁。
“大伯娘,考虑得怎么样啦?我来买你家的小牛仔了。”
“是小明啊,进屋来坐,等你大伯回来了,我们再说这事。”
“好!”他闲来没事儿,自然不介意坐一会儿。
不一会儿,大伯回来,背上背了一背兜的猪草,看这样子是去割猪草去了。
“来了。”大伯言简意赅的说了两个字,姜来听到后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小明,牛仔我本来是不打算现在卖的,你知道的,小牛仔嘛,长的特别快,一个把月就能长几十斤,若是再等一两个月再卖,那得多出好多钱来嘞。不过既然是你要,那么自然好商量了。”大伯娘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却是把她的生意经给说了出来。
“说什么胡话呢!卖就卖,不卖就不卖,说这么多干嘛?!”大伯生气了,难得说出了这么多的话。
大伯都能听懂大伯娘话中的意思,姜来自然也听懂了。
不就是嫌十块钱一斤太少了嘛,这事好办。
农村猪仔能卖到十一二块钱一斤,但成猪的肉却一直是六七块。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农村过年,几乎每家都会杀一头过年猪,猪仔自然就会卖的很贵。
但牛仔不一样啊,农村人喂牛更多的是为了耕地,杀牛吃肉的事情,他们是舍不得的,所以牛仔一般是和成牛价格一样。
但也有不一样的时候,比如这几年牛贩子出没,让农村人明白了喂牛也是很赚钱的,所以牛仔价格有所上涨,不过没有涨的像猪仔那般凶猛。
“大伯娘,我们是亲戚,而且我爸和大伯更是亲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嘛,不必绕啊绕的。”姜来把这话说出来是有原因的,因为若是不说出来,恐怕大伯和大伯娘在他走后就得吵起来。毕竟大伯虽惧内,但一些原则问题是不能让步的,这也是姜来相比其他两位伯伯,更喜欢大伯的原因。
大伯娘面色一红,然后白了姜来和他大伯一眼,道:“那我可就直说了。”
“十一块钱一斤。”
“嗯,可以!”不愿意因为纠集于十块一斤还是十一块钱一斤而伤了亲人之间的感情,姜来点头道。
“有时候我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妖怪,这么小就懂得赚钱了。”大伯娘听到满意的回复后,调笑道。
说着无意,但听着有心,大伯娘这话如惊雷一般,在他耳朵旁响起,让他心中一紧。
没想到自己尽量表现的不那么惊世骇俗,竟然还是有人察觉到了。
姜来脸上的笑容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倒是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那你和你大伯去称一称牛仔的重量吧。”
姜来笑容瞬间就僵硬了,大伯娘这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一点都不想让步啊!
“称什么称!要称你自己去称!”大伯狠狠地瞪了大伯娘一眼,然后又对姜来道:“牛不用称了,就按一百斤,你直接拉走,我昨晚已经给它套上绳子了。”
大伯娘脸色难看,不过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心中道:这死鬼,胳膊肘一天尽往外拐!
姜来把大伯娘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好笑,然后道:“还是称一称吧,难得有个牛仔,不能亏了你们不是。”
大伯又要张口说话,姜来急忙阻止,道:“称一称嘛,没关系的。”
大伯这才不言不语的去拿秤,然后又叫了邻居一声,待邻居来了,三人才往牛圈走去。当然大伯娘自然跟在了后边。
大伯和邻居两人把绑着的牛仔挂在秤勾上,然后抬了起来,大伯娘打秤,只是待秤杆稳定后,她脸色一变。大伯见此睥了一眼秤杆,发现只有96斤,脸色瞬间铁青,然后又恶狠狠的看了大伯娘一眼。
姜来不禁有些想笑,那牛仔他当时一看就知道绝对不到一百斤,自己说当做一百斤,自然他自己是吃了一点亏的,没想到大伯娘竟然不相信他的眼光,亦或者舍不得吃亏?反正这下一看,不到一百斤,脸色肯定会难看的。
姜来面无表情的道:“算了,就算一百斤吧,我也懒得再看了。”
“不行!是多少斤就是多少斤!”大伯铁青着脸,道。
这次无论姜来如何说,大伯都不再同意了。
九十六斤就九十六斤吧,姜来心中叹了一口气,把钱拿出来数了1056给大伯娘。然后牵着牛走了。
大伯递了一支烟给邻居,然后邻居也走了。
大伯此时才把钱拿过来一下扔在地上,道:“妇道人家!一点都不想吃亏!你何曾见过老四家的人占过别人家的便宜?!说了不称你还不听,这下…………”
姜来牵着牛,慢慢地走着,大伯的话,他自然听到了,心中有些欣慰,至少不是所有亲戚都是贪婪之人的。
拉着牛回到家,奶奶正端了一根长凳坐在屋子外面,见到姜来牵了一头牛,脸上表情严肃了起来。
她也不说话,只是等到姜来把牛吊在牛圈里又走到她面前后才道:“三只羊买了多少钱啊?”
姜来心中咯噔一声,心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