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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惜兰的身子没有大病毛,但体质稍弱,阴虚。
陆漫给她调养身体同样是秘密进行。刘惜兰来东辉院的借口是,两府是邻居,她跟陆漫又颇谈得来,所以偶尔会来串串门子。
陆漫给她开药,偶尔也会施针,施针的工作同样是让何承去做。因为两家住的近,刘府的三爷跟何承玩好了,经常会邀请何承去刘府“玩”。
何承说,刘四姑娘真是刘府的一个秘密,因为他跟刘三爷接触了多次,就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刘四姑娘的一点信息。
陆漫把给她们两个看病的时间安排得岔开了,省得她们见面尴尬,同时也没告诉她们对方在自己这里调养身子。保护病人的隐私,这是医者应该做的,何况这些事还涉及政治。
不知刘五姑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陆漫忙把西侧屋关上,把刘五姑娘迎进了东侧屋。
刘惜兰娇指着丫头拿进来的一个蓝子笑道,“这是我们老家带来的凤梨,拿些来给姜三奶奶尝尝鲜。”
陆漫笑道,“谢了,这东西可是宝贝。”
刘惜兰又道,“明天是我祖母的六十冥寿,我娘要领我们姐妹去寺里给她老人家烧香,还会在那里茹素三天,所以先来这里开些汤药。”
她不好说的是,她去寺里茹素的真正目的是想祈求菩萨保佑她进了东宫后能一举得男。
陆漫听后笑得更加灿烂。明天是四月二十,女眷们上山烧香,还要住三天,肯定会派一些男人护送,平国公府正好空虚,小喜一定会趁这个时候出来买东西的,他们进去也不容易被发现。
她给小姑娘把了脉,又提笔写了一张药方给她。还嘱咐道,“山里湿气重,睡觉前要把被褥烘干,不要在外面的石凳上坐久了……”
刘惜兰笑眯眯地答道,“谢谢三奶奶提醒,我会注意的。”
按前世的审美来看,谢诛五官立体明朗,个子偏高,比刘惜兰漂亮。可按古代的审美看,刘惜兰皮肤很白,五官小巧秀气,削肩偏瘦,又特别会打扮,似乎她要略胜谢诛一筹。而且这姑娘随时都笑眯眯的,很是讨喜。听长公主说,她像她爹平国公,处事圆滑,八面玲珑。
送走刘惜兰,陆漫又去了西侧屋,把谢姝身上的银针拔下来。
谢姝眼里有探寻,但见陆漫没主动说,她也就没有问刘惜兰来这里看什么病。小姑娘性格豪爽又聪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知当初怎么跟夏家姑娘八卦了姜展唯的那件事。
若她没有把那些话传出来,自己还傻傻地以为姜展唯是真爱自己吧?
谢姝从美人榻上站起来,丫头帮她整理好衣裙。
陆漫笑道,“今儿个在这里吃晌饭吧,有你喜欢吃的铁板烧鹿肉。”
她跟谢老爷子一样,都喜欢吃东辉院做的铁板烧。他们府里的厨子也学了,但老爷子说没东辉院做的好吃。
谢姝挽着陆漫的胳膊,咯咯笑道,“三嫂别笑话我,原本我就打算在这里吃晌饭的。”
这时,听到老驸马及沛哥儿、小悦儿的大嗓门,还有旗长和酥心糖的叫声。姜玖也上完课了,来了院子里同那几人在树下玩着。
谢姝出去给老驸马见了礼,又从荷包里拿出两条她自己用丝线打的小红鱼手链给小悦儿和姜玖带在腕上,喜得小悦儿咯咯直笑,不时用另一只手抓扯小红鱼。
姜玖问道,“姝姐姐,谢大哥又遣人送信来了吗?”
每次谢煜遣人给家里送信,都会捎带着姜展唯的信。就像姜展唯给家里送信,也会捎带谢煜给谢府的信。
谢姝笑道,“没有呐。”
等谢姝和陆漫两人走去游廊里的时候,谢姝就嘟起嘴说道,“玖儿还是那么亲近姜三哥。其实,哥哥再亲也就那样,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就记不得妹妹了。看看我大哥,原来对我多好,可是现在,不仅不给我写信,给我娘的信里还骂我,说我多嘴,挑事儿,回来要教训我。还让我娘把我教好,不许多嘴多舌。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什么时候多嘴了?我从来没有像别人家的小姑那样挑嫂子的事儿好不好。”又跺了两下脚,气道,“肯定是我大嫂说了什么,大哥才能那样对我。”
陆漫之前也听谢大奶奶抱怨过,说谢姝原来跟她的感情很好,可自从上年不知谢煜怎么了,给谢大夫人的信中把谢姝好说了一顿。婆婆和小姑都以为是谢大奶奶告了状,对她老大不高兴。
“我真是冤枉死了,我给大爷的信里都是说小姑如何懂事,如何孝顺,如何对姐儿哥儿好……”
陆漫猜测八成是姜展唯把自己听到夏姑娘的话跟谢煜说了,谢煜不高兴谢姝把自己的话拿出去乱说,才给谢大夫人写了那样的话。但有些事信里不好细说,才造成了那样的误会。
这事陆漫也不好多嘴,泛泛劝了谢大奶奶几句。
现在听谢姝如此说,陆漫便笑道,“定是你多心了,杨姐姐不是爱挑事儿的人。”又道,“谁说哥哥娶了媳妇就忘了妹妹?我家三爷从来都拿玖儿当宝贝。在他的心里,原来是玖儿的份量最重,现在又加了一个小悦儿,这两个都是他的宝贝。”
谢姝皱皱鼻子,嘟了嘟嘴,说道,“也是,姜三哥一直以来就是个好哥哥,可惜我没遇到。”
陆漫又笑道,“没遇到也好。遇到好哥哥了,不见得能遇到好爹爹。”
谢姝笑道,“这倒是。姜二老爷的心肠也够狠,玖儿那么可爱的小姑娘,他也不知道多疼疼。还好姜三爷和姜八爷心疼她,还有你这样的好嫂子。”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很同情地看了看陆漫,又说道,“说句不该说的话,我祖父一直夸姜三哥聪明,我却不觉得呢。他若真聪明,一定会把三嫂放在第一位。”
陆漫呵呵笑起来,不知道该怎样接这个话。
其实,她很想问问谢姝,姜展唯当时还有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计划,但不好意思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