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秦淮放下手机,同时站起身,披上外套准备出门。
“嗯,没回就没回罢,人家也挺忙的……”
商雅螓首轻点,余光瞥了一眼手机,突然脸色一僵,眉心跳了跳。
屏幕的最下方明明出现了几条消息提示……
然而秦淮却说:他没有回我?
果然是华瞎子孙。
我的蠢老公,你没救了,商雅无力吐槽。
别人给你私信,你却等着别人在动态中艾特你。
你这是跟别人跨频道聊天啊。
“他私信你了!”
商雅翻了一个白眼,点开私信,将消息递给秦淮。
“哦,还能在这里看消息?”
秦淮惊讶的挑了挑眉,商雅羞耻的捂住脸蛋,看来在小哥哥眼里,手机真的就只是用来打电话、发短信的。
“当然能,你看看罢,秦省保护协会的负责人貌似想邀请你到古建筑现场帮忙……”
闻言,秦淮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让他把图片资料发给我就行了。小事而已,不必奔波千里。”
秦淮满脸不解,只要看到相关资料图,他就能把解决方法想出来,前后不会超过十分钟。
不比他坐高铁亲自去秦省来得轻松高效?
闻言,商雅竟无言以对。
她委婉了些许语气,回复吴秘书长:“请将资料先给我浏览一下。”
也对,先让秦先生了解最基本情况,估计出解决问题的把握。
如果秦先生解决不了还往秦省跑,最后铩羽而归是最尴尬的事情。
这三个月来,三组专家几度发狂,若再加上一位秦淮……额,吴秘书长可能兜不住。
滴滴滴。
图片发送成功。
秦淮的目光落在图片上,凝神思考了三分钟。
尔后接过手机打了一段字,随即点击发送。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吴秘书长看到消息时,脸上的惊讶愈演愈烈。
秦淮说不必来秦省了,问题已经解决。
在这段话后面后面跟着一系列顺序错乱的木料编号,且缀有详细解释,哪根木料该当横梁,哪根木料该当立柱,一应俱全。
虽然秦淮说得十分复杂专家。
但吴秘书长皱紧眉梢。
随即甩了甩脑袋,在办公室里哈哈哈的干笑了几声,这么天方夜谭的事情怎么可能嘛!
三个专家组考察讨论了三个月。
秦先生就算再专业,也不至于五分钟就找到解决方法。
不,这不可能。
……而且还是只看寥寥几站图片。
哪怕是用高科技还原,这几张图片也还原不出立体图的。
秦淮能找到正确解决方案才是青天白日撞到鬼了!
对于榫卯结构,再厉害的专家也需要看实物的,起码目前为止,吴秘书长还未发现有一人例外。
“秦先生这段话是……解决方案?”
吴秘书长压下心中的纷杂思绪,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
“对。”
看到秦淮简短高冷的回复,吴秘书长一阵语塞。
他能想到对面秦淮那轻飘飘的语气。
“当真?”
秦淮叹了一口气,还不信他了?
当吴秘书的资料图收入脑海中时,他就已经构筑出了立体图。
甚至让这栋建筑在脑海中一根根拆解,然后再拼上。
确认无误后,才将解决方案发给吴秘书长。
“毫无错漏,让那些专家照着方法组装即可。”
吴秘书长看到秦淮的回复,久久无言,有一种无可奈何的苦涩感。
五分钟的解决方案vs三个专家组三个月的研究?
而且,简单把木料的编号无序的打乱了一下,这是什么操作?
他们当初拆古建筑的时候便是按照顺序编号的,并且编写一个号码时,会再三确认。
故而编号方面不会出现错误。
至于问题出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但他们可以明确一点,编号顺序断然不会出错!
吴秘书颇为失望。
如果秦淮直接拒绝他,他不会有半点不爽。
但在短短五分钟用一种淡淡的语气给出解决方案,好像是一种掩饰自己不会做的欲盖弥彰?
反正三个专家组三个月都研究不出来,我随便给一个方案,做不出来也没关系。
——这应该是秦淮的心路历程。
想到此处,吴秘书长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他本以为秦淮的榫卯结构嫣然古韵,会有雄心来秦省一试。
不想秦淮根本不愿意来,甚至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敷衍。
没想到秦淮是这样的人。
“这一缕希望算是断绝了。”
吴秘书长唉声叹气的揣上手机,前往古建筑搬迁新址。
“老吴早啊。”
现场已经来了几位专家,分布在各处查看情况。
“哎,老吴。昨晚会议你不是说联系到了一位研究古榫卯结构的大师吗?怎么了,他答应过来吗?”
一位戴着厚镜片眼镜的谢顶的中年男性手里拿着厚厚的图纸,正在一根一根的清点木料。
见吴秘书来了,略微抬头瞥了一眼。
“没有,说起来十分失望。
那位大师太敷衍了。一开始向我要了几张图片资料,随即极为敷衍的给了我一些顺序错乱的木料编号,尔后一口咬定这是解决方法。”
吴秘书长尴尬的摸了摸鼻梁。
“不来就算了。全国厉害的榫卯专家都聚在这里呢。我们尚且解决不了,谁还解决得了?除非金陵的杜瑞麟老先生过来。”
谢顶中年男性呵呵一笑,玩榫卯的圈儿就巴掌大,谁是奆佬谁是滥竽充数大家都心中有一杆秤,门儿清。
“杜老先生来了应该一个星期就能还原。但他年事已高,还是别让他奔波了。”
另一个穿着朴素工作服的专家伸直腰,有些心悸:
“您可别把老先生叫过来,否则我们这边所有人都得挨一脑门的板栗。”
闻言,在场几位专家都露出苦笑,貌似,在场的这些人,都被杜老先生的板栗临幸过。
——杜老先生脾气暴躁,十几年前脾气尤其,暴躁,讲课时稍不注意走神或者没反应过来,照着你脑门就嘣儿一下,敲木鱼似的。
而且杜老先生手劲厚实,有些人被嘣了一下,整整一个星期脑袋都在颤栗。
因此,杜老先生在圈内有老方丈、雷震子的外号。
“可这栋古建筑的的榫卯结构特别复杂,我们研究了三个月还没有丝毫头绪,还要研究多少?”
吴秘书长忧心忡忡。
“要不我们试试那位大师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