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谈笑间,桌上酒菜越来越凌乱,他们之间的话题也越来越广了.
外头的天色,已是落日之状。
这会,他们竟然谈到了朝廷的事情。
邱师爷想起了还在民间大力通缉的罪犯,“大人啊,这都一个月之多了,朝廷还没有把杀害薛丞相的凶手找到,大人您觉得,这个杀害薛丞相的凶手真那么神通广大?竟然能躲得过朝廷的追捕?”
唐剑眸光一闪,提起的酒碗慢慢的放了下来,淡淡道:“邱师爷,无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事了?”
邱师爷已有些醉意,说出的话都没有经过大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就是挺好奇的,谁敢杀害薛丞相?那不是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嘛?”
唐剑没有再说什么,把放下的酒碗再提起来,一饮而尽。
清越与祈轩相视一眼,唐剑的惆怅,他们都能感受得出来,更看得出来。
清越想,唐剑帮了自己那么多忙,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也要帮他洗清罪名,还他一个清白的名誉?
不仅如此,还要帮祈轩找到他的……王妃?
清越望向祈轩,眼神痴痴,却不经意间的被祈轩扑捉到了眼中,他却因为这个眼神而感到从未有过的凌乱?
接下来,四人又在酒楼相谈甚欢到了黄昏。直到邱师爷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们才离开了酒楼。
走出酒楼,清越并没有感觉到身子轻飘飘,喝了一个下午了,她不但没醉倒,连半点醉意都没有,不禁怀疑,是他很有酒量,还是这具身体很有酒量?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不过十七八岁左右,小小年纪,怎能把酒量提到不醉的程度?
祈轩和唐剑,他们也没有醉,倒是邱师爷和孟捕头都已经醉得烂泥扶不上墙,一个扶一个往衙门方向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孟捕头偶尔耍耍酒疯,手舞足蹈,语无伦次,清越偶尔帮帮唐剑扶着孟捕头。
唐剑对于她喝了那么多酒,却没半点醉意,感到震惊,“三弟会武功用内力解酒,对对对,我咋给网络。
“对了,”唐剑想起了什么,问清越:“三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发现了你二哥什么秘密?”
清越一愣,“秘密?”故作惊讶,“难道,发现二哥的王爷身份也是秘密?”
唐剑傻眼,“还真发现了?”
“是啊?”清越回答道,“前晚就发现了。”
祈轩说:“具体点?”
清越说:“前晚,我在衙门后花园看到大哥,大哥说二哥你找我,然后就去二哥房间找你了,然后就讨论秀女一案……”
随着清越的陈述,前晚的记忆打开。
清越在丽春院办完事回到衙门,路过衙门后花园遇上了唐剑。
唐剑说:“三弟妹,你去哪了?刚刚祈轩回来急着找你。”
然后,清越就去找了祈轩。
祈轩房间的灯光还亮,清越卿宝走到门口,卿宝深作呼吸,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后才举起手敲门,“二哥,是我,睡了吗?”
不稍一会,门被祈轩打开,看到她这张熟悉的脸蛋,他忍不住把她联想成今晚在丽春院遇见的那个她,“玫画……”
卿宝心中顿時漏了一拍,对他还是镇定不了,清越皱起眉问:“二哥,你刚说什么?”
“没、没什么?”显然三弟跟三弟妹不知道玫画这号人物的存在,祈轩不再问,让开道,“进来吧,有些事情想在今晚给你说清楚?”
“嗯?”应了声,清越们进了祈轩的房间......
之后,
祈轩首先从他房中拿来了一件包袱,放到桌上,并打开,“这是我今晚从丽春院那里带回来的一件衣裳?”
清越仔细一看,惊道:“这布料……好熟悉,和你在赵小文案发现场的那棵树上拿回来的布料一模一样,绣工精致,质量上等,一看就知道是同样的款色。二哥,这件衣裳是否有被撕掉一块的痕迹?”
“有?”祈轩说,并把撕掉的部位找出来,“在这里?”
清越摸了摸身上,发现缺少的那块布料不在身上,对祈轩说,“哎呀,二哥,证物我放后堂里了,我去拿?”
祈轩点了点头,“好,快去快回?”
于是,清越匆匆忙忙的脚步离开了祈轩的房间,又匆匆忙忙赶过后花园。唐剑见她如此急,便在花园等候她回来。
一会,清越从后堂拿了证物回来了,路过花园,看到守在门口的唐剑,问道:“大哥找我吗?”
唐剑问:“你匆匆忙忙的去而又回,在干嘛?”
清越拉过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大哥,快,一起讨论吧。今晚,我们要把凶手的事情搞定,明天好侦破秀女一案啊?”
看着被紧紧握住的手,唐剑有那么一刻恍惚。
回到祈轩的房间,清越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块从赵小文案发现场的树上发现的那块布,与祈轩拿回来的衣裳对比,在颜色与质量,以及绣工上,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衣裳被撕掉了一块的部位,用那一块对上,果然就变成了一件完整的衣裳了。
唐剑惊道:“这哪发现的?”
祈轩解释道:“这是我在丽春院,芳姐的房间里找到的..........
“那二哥,你怎么发现这件衣服是她的?”q清越问。
祈轩回想到了第一次在丽春院见到芳姐的情景,芳姐一出现,他的神色就不对劲了,只不过掩饰得极快,没被发现而已。
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的面孔,在他眼中,似曾相识。
想了想,他确实是见过这个女人?
而且,是在皇宫?
祈轩说:“我虽不认识芳姐,但是芳姐长得很像一个人,我记住了她的面孔。当時,她一出现我就有所怀疑了?”
清越问:“然后呢?”
祈轩继续道:“这件绣工精致,质量上等的衣裳,民间不可能会有的。当日在赵小文案发现场的树上发现这块布料的時候,我真的吃了一惊。
这原本只有后宫嫔妃才能穿上的丝质衣裳,为何会有一块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直到看到芳姐的時候,我敢肯定,她就是宫中的人,而且,这件衣裳只有宫中才有,我便肯定,赵小文的死,与她有关?”
从祈轩的分析中,唐剑得出一个结果,“也就是说,芳姐根本就是宫中的人,说得好听一点,那就是后宫的妃子?”
清越非常肯定地说:“芳姐就是芳妃,更是凶手。
第一,赵小文案发现场有芳姐的衣物;第二,今天我悄悄审问秦柔的丫鬟小竹時,把这块布料给她看了看,果然是芳姐穿的衣服,而且我在秦府见到的那个抱着古琴的女人身影,就是芳姐。
再有,就是八方客栈,我们从李掌柜送给的当日住客名单上发现,其中只有两位女姓,一位是死者沈秋怜,另一位是一位姓林的。直到从方家出来,我们得到的玉佩,以及林芳这个名字。我敢断定,凶手是芳姐,从宫中出来的芳妃?”
祈轩说:“那没错,是她了,难怪她与芳妃长得一模一样?”
清越听着他这话,起了怀疑,心道:“祈轩一定与皇宫有密切联系,一个连皇帝的妃子都见过的人,他会是谁呢?”
深思了一会,突然,清越眼睛一亮,心中惊道:“我终于发现他的一个地方不对劲了?
清越突然大声说:“就是这个发现,让我怀疑起了你的身份?”
祈轩和唐剑被吓了一跳?
唐剑埋怨了香楠一眼,“三弟,你就好好地陈述嘛,突然来那么大声的一句,吓到你大哥我了?”
“切?”清越鄙视唐剑一眼,“这么胆小?”
祈轩翻了翻白眼,很无力道:“拜托,你也吓到我了?”
唐剑问:“那你到底发现了你二哥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因为他见过皇宫的人,知道芳姐穿的衣物属于皇宫特有,还是那块玉佩是后宫妃子持有物,所以,你就怀疑祈轩是大祈王爷了?”
清越说:“起初是通过这些猜测二哥是宫中人,可我不知道他是宫中什么人啊,侍卫?太监?”
闻言,祈轩脸色苍白,额头露出三条黑线,“你什么眼光?我像太监吗?”
“哎呀,”清越赶紧解释道,“二哥,我只是比喻一下而已?”
祈轩板着脸色,蛮横道:“比喻也不行?”
清越翻了个白眼,真被这家伙给击败了,妥协道:“好好好,我的好二哥,好王爷,我不比喻了行吧?我是突然发现你姓祈,然后就想到了咱们大祈皇朝,皇家姓不是姓祈吗?所以,天亮后,我专门找了邱师爷谈话,从他口中,我这才得知咱们大祈皇朝还真有一个响当当的人物,那就是……”
“行了?”祈轩打住清越的话,就怕她说出下面的话,那是他最不想听的一番话,“这次,算你聪明?”
他那什么语气?
清越沉闷道:“二哥,你这咋说的,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大祈天下谁人不晓?偏偏我记错了?”
说到这点,唐剑甚是不解,“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