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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亲自去跟皇上说要搬出去之后,这事儿自然也就成了定局,接下来几天,梨伩都在忙着给大公主收拾她新的宫殿,只等一个黄道吉日,大公主便可搬进去。
天平七年四月十六,主大吉,宜祭祀、开光、祈福、出行、动土、装修、入宅、搬家、安床、挂匾,大公主搬入了皇子公主们住的宫殿中的永福宫。
永福,从这名字便能看出皇上对大公主的喜爱。
大公主搬走后,梨伩心中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滋味来。
昔年初见大公主的时候,大公主才三岁,端的是一个活泼可爱惹人疼爱的孩子,转眼这么些年过去了,安贵妃从一个昭媛到贵妃,再跌落下来,被永远幽禁,也让大公主变了不少,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利益至上的人,而大公主在陌上宫住的这一年多,梨伩也不曾好好教导过她,以至于让大公主变成了今日的模样。
罢了,若是以后能护着这孩子,就护着一些吧。
梨伩并没有感叹多久,因为,四月十八,便就是新进宫的秀女殿选的日子。
大概是因了有梨伩在的缘故,或者还有什么别的缘故,太后早早的就派了人来说,今日的殿选她不去了。
太后不去,正合梨伩的意。
皇上还在上早朝,于是梨伩就先行去了储秀宫的大殿。
因着殿选早有章程,所以梨伩也甚是轻松,这会儿子由于皇上这个正主还未到,所以秀女们便在外面排队等着,等得久了,便不复刚才的安静,有熟识的秀女便叽叽喳喳的三言两语说起话来。
连玉本想出去呵斥几句,但被梨伩拦下了,这个节骨眼,没有必要得罪人。
不大一会儿,皇上就在众人的拥护中走进了大殿。
一番见礼之后,殿选正式开始!
最开始进来的都是一个王侯之女,所为王孙贵族,不外如此。
“臣女关丽嘉、臣女宋嫣芳、臣女周静月参见皇上、贤妃娘娘,皇上、娘娘万福金安。”三个秀女为一组的进来参选。
“起吧。”东祈临抬手,让三人起来。
“都抬起头来吧,”梨伩见三个秀女都低着头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了,便开口说话,“让皇上和本宫都瞧瞧。”
三个秀女依言都抬起了头,但目光却是不敢直视皇上和贤妃的,否则就是大不敬,只中间那个秀女——宋嫣芳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上面坐着的两人,在东祈临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便跟旁边的两人一样,目不斜视了,只心中有一股欣喜之气却冒了出来,展现在她的脸色便有了一丝丝的娇羞。
“可有什么才艺?”东祈临发话了。
三人从左至右分别表演了琴艺、琵琶、书画,都表现得中规中矩,附和她们世家女的身份,只中间那个叫宋嫣芳的,在弹琵琶的时候眼波流转,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戚戚然和娇弱之感。
“爱妃觉得如何?”东祈临问梨伩。
梨伩心头一跳,这些世家女纳不纳入后宫,不是早已经决定的么?怎地东祈临还问她的意见?
“皇上喜欢就好。”梨伩温婉的一笑。
“都留牌吧!”东祈临淡淡的说。
留牌,也就是她们三人都被皇上选中了,要纳入后宫。
后面的秀女也是三人一组的进大殿来,或表演了才艺,或展现了其他方面的风采,东祈临也或留花,或留牌,或者什么都没有。
如此这般进行了七八轮之后,世家女以及一些权臣府邸的小姐们都参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州县地方上选来的秀女,无足轻重。
东祈临便把剩下的这些秀女的去留交给了梨伩来抉择,他便先行离去了。
皇上一走,剩下的秀女们就有些不安了,原本她们这些出身不高的秀女,还想着能凭姣好的面容和出色的才艺打动皇上,即便不能被纳入后宫,也能够嫁入一些有权势的文武大臣府邸,可如今皇上走了,决定权在贤妃的手里,估计这贤妃巴不得后宫少进一些有才有貌的妃嫔,她们的算盘怕是落空了。
一时间,剩下的秀女对于这后面的殿选都有些意兴阑珊了。
梨伩也有些无奈,虽然她知道东祈临把这后面的秀女都交给她来决定是尊重她,可这样一来,她无论怎么做,都会被人诟病。
选一些面容普通的吧,少不得会被人说贤妃容不得人,选一些貌美的吧,也许会被人说成她想要皇上成天在温柔乡中,不理国事。
用过午膳之后,梨伩便让人宣来了宁妃和李妃,宁妃和李妃二人一直帮着梨伩协管后宫,有她们俩一起和梨伩选剩下的这些秀女,想来不会有人再胡言乱语了。
梨伩并宁妃和李妃两人,三人一起又忙乎了大半个下午,这才将这一批的秀女选完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安排人送走没有被选中的秀女,而被留花或者留牌的秀女,则是在家中等待,等待着皇上的圣旨。
殿选完了之后,梨伩便拿着名册去承乾宫找东祈临去了。
这些秀女的份位,还得由东祈临来定,特别是那些出身得力的公侯、大臣府邸的秀女,至于梨伩后面和宁妃、李妃二人选出的秀女,估摸着也就是采女、御女的份位。
“辛苦爱妃了!”见梨伩来,本在批奏折的东祈临亲自到了门口,拉过梨伩的手,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能为皇上分忧,臣妾辛苦也甘愿。”梨伩倒不会掩饰自己的辛苦,她就是要让东祈临知道她的辛苦,这如今新人进宫了,想必后宫不会太平了,虽说她不惧这些新人,但若是有东祈临护着,她会轻松很多。
“得卿如此,朕之幸也!”东祈临揽过梨伩。
“臣妾是来给皇上送册子的,这些秀女还等着皇上来定份位呢!”梨伩也不再多说,直接将名册呈给了东祈临。
“朕定一些重要的吧,剩下的,就由你了!”东祈临接过梨伩手里的名册,开始给这些秀女们定下份位。
“还有留花的秀女们呢,皇上可想好了要赐给谁?”
“这个朕得好好斟酌,你若无事,便跟朕一起看看吧!”说吧,东祈临拿出了一份一些未婚世家子弟的名册。
“好!”
不觉间,夜已经深了,两人的身影印在窗口,甚是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