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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七年四月初六,丹露宫主位福昭媛书雅琴生产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四月初七生下了三皇子,母子俱安。
皇上大喜,大皇子痴傻,二皇子一直养在太后宫里,不得皇上的喜欢,是以三皇子出生皇上十分的高兴,当即想要晋福昭媛为妃,但是却被梨伩给挡了下来。
“皇上,大皇子、二皇子的母妃一个才昭容,一个昭仪,如今若是晋了福昭媛为妃,那岂不是三皇子的母妃都越到大皇子、二皇子母妃的前面去了?虽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终归会上了佳昭仪、良昭容的心,日后大皇子、二皇子长大了,少不得也要埋怨皇子这个父皇的,说不定还会兄弟之间有隔阂呢!”梨伩劝说道。
她并非要为佳昭仪、良昭容说话,只不过是想打压打压福昭媛而已,福昭媛和白才人勾勾搭搭的事情,她可没有忘记,福昭媛这些年份位升得有些快,如今又生了个皇子,若是不打压打压,福昭媛指不定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有这般严重?”东祈临毕竟是个男子,哪里就会想到这些后宫中的弯弯绕绕。
“不然皇上以为后宫的这些争斗是如何来的?还不就是因为这些芝麻大的小事儿嘛!这女人啊,心眼小!”梨伩横了东祈临一眼,好歹东祈临从小也是在这宫廷里长大的,对这些腌臜的事儿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那你说朕该如何赏赐福昭媛呢?”东祈临想了想,梨伩的话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佳昭仪和二皇子倒也罢了,原本就不得他的心,但良昭容和大皇子他却不能不在意,若是让生了三皇子的福昭媛升到了妃位,少不得就有人说大皇子失宠了,他本就对大皇子怜惜甚多,想到此,东祈临就打消了要升福昭媛为妃的念头。
毕竟说起来,福昭媛还没有良昭容得东祈临的心呢,若是换了良昭容生了三皇子,估计梨伩再怎么劝说,东祈临也会升良昭容的份位的。
“臣妾想着,不若皇上直接给三皇子赐名吧,这生下来就赐名的这事儿,可不是所有皇子都能享受到的,如此一来,足够彰显皇上对三皇子的宠爱了,至于福昭媛,皇上就多赏赐些珍稀的玩意儿吧!”反正三皇子早晚也要赐名,所以这个早和晚对于梨伩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而那些珍稀的玩意儿,也不值当什么。
“如此甚好,那朕便给三皇儿想个好名字吧!”说着东祈临就要走了。
“瞧臣妾这记性,都忘了祝贺皇上了,臣妾恭贺皇上喜得麟儿!”梨伩送到门口,给东祈临行礼。
“爱妃莫不是也想给朕生个皇儿?”东祈临挑眉,然后收回了要迈出陌上宫宫门口的腿,走到梨伩面前,扶起了梨伩。
“臣妾到想给皇上生个公主。”梨伩微微仰头,看着东祈临,心里却有些怅然,若是那个孩子没有小产的话,今年也该有三岁了。
“爱妃这是在暗示朕最近不够努力?”东祈临低头凑近梨伩的耳边,然后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对梨伩说。
梨伩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抬眼嗔怪了一眼东祈临,然后伸手轻轻的推开东祈临,就往陌上宫里面走了。
东祈临大笑,然后也出了陌上宫。
梨伩走到一半,回头去看东祈临。
东祈临也心有灵犀一般回头看了眼梨伩。
两人目光相遇,梨伩不自觉的就嘴角轻扬,东祈临也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梨伩。
梨伩想了想,将身边的宫女们挥退到一边儿去,然后解开了身上的薄披风,东祈临不解的看着,不知道梨伩是想要做什么。
梨伩浅浅一笑,然后对着十步远的东祈临俯了俯身,再起身便是一个漂亮的旋转,手指作兰花状,高高举起,春衫轻薄,随着梨伩高举的手而微微下垂,露出梨伩如玉的手腕,清风徐来,吹动了梨伩鬓前的丝丝碎发,裙摆也随着春风浮动。
陌上宫天气一般较凉,所以别处的桃花都谢了,而陌上宫的桃花还开得正旺,风一吹,满树的桃花就吹落在了地上、屋檐上、梨伩的头上、衣服上……
梨伩一直都在笑,仿佛笑尽了这一生。
一舞终了,东祈临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梨伩。
他只知道梨伩的琴艺了得,何尝见过她跳舞?他只知道这宫中跳舞跳得好的有李妃,有欣妃,但是从来不知道梨伩会跳舞,并且舞技不差!
直到多年以后,东祈临依旧记得,那年桃花沾衣,春风拂面,有美人兮,为他一舞,从此终身难忘。
这晚东祈临自然是没有出陌上宫。
知道三皇子出生的第三天,皇上的圣旨才到丹露宫主殿福昭媛处。
皇上为三皇子赐名东子旭,另赐了无数的珍稀物件儿。
听完圣旨的福昭媛整个人都愣住了,坐在床上连接圣旨都不知道了,还是旁边的贴身宫女春露提醒了福昭媛,福昭媛才反应过来,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接了圣旨。
李德成笑着道了句恭喜,然后就走了,只剩下福昭媛还愣着。
李德成在心里叹气,福昭媛生了皇子又如何?还不是抵不过禧贤妃三言两语,禧贤妃几句话就让福昭媛失去了一个妃位,若是福昭媛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怄气呢!
要说这禧贤妃啊,李德成不得不感叹,人漂亮,也聪明,善解人意,但偏偏又不揽权,不好大喜功,是不是还能给皇上一点惊喜,这样的女人,皇上能不宠爱吗!
李德成走后,福昭媛阴沉着一张脸,手里金黄的圣旨都要被她捏得变形了。
“娘娘!”春露轻喊,然后抽走了已经被福昭媛捏得不成样子的圣旨,毁坏圣旨可是大不敬之尊。
“禧贤妃!我书雅琴跟你势不两立!”福昭媛阴鸷的开口。
“娘娘!当心隔墙有耳!”春露刚放好圣旨,就听得福昭媛这样说,立马吓得花容失色。
“本宫还怕她不成!这事儿若不是她,本宫早就是福妃了!”这样想着,福昭媛只觉得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娘娘……”春露欲言又止,“奴婢总觉得贤妃娘娘整出这事儿,是因为知道了你和白才人……”
“本宫和白才人怎么了!?”福昭媛狠狠的横了一眼春露。
春露立即什么也不敢说了,只心里不住的叹气。
福昭媛自从为了给妹妹报仇,开始挑拨安贵妃和禧贤妃的关系之后,就爱上了这种搬弄权势的感觉,把别人都当傻子,自从安贵妃被幽禁了之后,福昭媛的目标就转向了受宠的禧贤妃,并和和禧贤妃有过节的白才人给搭上了,这不,如今尝到苦果了。
“贤妃!”福昭媛还是一脸的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