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平行时空下, 青梅竹马,解别汀没有生病,也没有成为演员。】
潘达浆和木扬一起走进卫生间:“嘶, 一模成绩要出来了,好紧张……”
“紧张个屁。”木扬叼着一颗棒棒糖, “紧张也紧不出好成绩。”
说是这么说,但他手心还是冒了点汗。
潘达浆啧了声:“你不紧张你这段时间干什么拼命学习?”
木扬面容一僵:“哪有拼命?”
“哦, 是吗?”潘达浆放飞音调唱着,“是谁~在夜里不睡~拼命拿着书高唱~”
木扬瞪了他一眼, 半晌后泄气地抿唇:“我想考上京大。”
潘达浆震惊一秒:“你做什么梦呢?”
“……”木扬回以死亡凝视。
潘达浆拉好裤子拉链,单手撑着隔断墙若有所思:“你是因为解别汀才想上京大?”
木扬撇撇嘴:“才不是因为他。”
潘达浆哦了声:“你等下辈子吧,下辈子好好学习, 说不定还有希望。”
“……”太欠揍了。
木扬很想揍他一顿, 但也知道潘达浆说的是大实话。
高三才开始努力确实太晚了。
记忆回到半个月前,木扬跟家里出柜了。
原因是木南山误会他在学校谈恋爱祸害别人家女孩,被他一口否定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不在学校里。
知子莫若父, 这话一出, 木南山就猜出了分明。
木扬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坦白:“我就是喜欢解别汀!又没犯法你管我喜欢谁!”
木南山直接给予他致命一击:“你喜欢他当然没问题,反正人小解又不会同意。”
这话可就把木扬惹炸了, 说解别汀绝对会同意,不信就试试看!
木南山冷笑着:“就你?你凭什么让人小解也喜欢你?就你现在这垃圾成绩, 以后走的路跟小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他现在在京大读研, 遇到的每个人都比你优秀一百倍一千倍, 好看的男生女生多得是, 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喜欢你?”
这话把木扬说得失魂落魄好几天,好不容易想明白后开始发愤图强,结果又被潘达浆打击了。
他拉好裤链嘀咕着:“才不会和别人谈恋爱,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走在前面的潘达浆疑问:“你说啥?”
木扬摇头,不说话。
明天就是周末了,学校大概诚心不想让他们过个愉快的周末假期,在放学前公布了一模成绩。
木扬望着自己三百多的总分郁闷到了极点。
他真不是学习的料,看到那些公式就头疼,看见英语单词就想睡觉。
“别想了,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潘达浆搭着他的肩:“不是阻止你好好学习,但咱也要实事求是对吧,考京大这种事就别做梦了,但努努力考个离京大近一点的学校说不定可以。”
木扬甩开他的手臂:“别碰你爸爸。”
潘达浆啧了声:“行行,只有解别汀能碰是吧?”
木扬嚼碎了口中的棒棒糖,冷哼一声。
潘达浆:“不过你最近真的有点反常啊……是真要做三好学生,架也不打了,烟也不抽了……”
木扬教育道:“高中生不许抽烟。”
潘达浆忍笑:“这话解别汀说的吧?”
“我说的。”
木扬当然不会承认,这话确实是解别汀说的。
解别汀还说,再让他看到自己抽烟,手心都给他打烂。
京大认识解别汀的人都知道,他们风光霁月的解学长,手机壳是一个可伸缩的戒尺。
但没人知道,这个戒尺并不是为了装酷,而是用来教育家里‘弟弟’的。
周五离校的人很多,没几个能开开心心,大多愁眉苦脸,这次卷子还挺难,650以上的都没几个。
木扬踢着地上的碎石子,脑子里乱七八糟。
“哎哎!”潘达浆突然猛拍他的肩,“你看对面!”
刚走出校园的木扬抬头,和马路对面的解别汀四目相对。
他想都没想地要冲过去,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不许闯红灯。
……哦。
木扬乖乖站在斑马线这头,等着绿灯亮起,才朝等在对面的解别汀冲去。
被人流阻碍的潘达浆放弃了跟随,反正解别汀又不会把木扬卖掉,他操什么心。
说不定卖掉木扬还帮着人数钱呢,被遗忘的潘达浆碎碎念,不忿地走上孤独的回家路。
“你怎么来了!”木扬毫不避讳地抱住解别汀,在他胸口一顿乱拱。
“今天不忙。”解别汀垂眸看他,“顺便看看你的成绩。”
木扬笑容瞬间垮掉,肯定是木南山跟解别汀说的今天出成绩!
在他跟老父亲斗智斗勇的十几年里,木南山一玩不起就拿解别汀刺激他,小时候不知道被骗了多少回。
比如小时候做错事挨打,他一哭木南山就说,你别汀哥哥喜欢挨打还不哭的小孩。
比如家里的花园出现一条虫子,木南山懒得弄,就说你别汀哥哥喜欢会抓虫子的勇敢小孩。
比如他讨厌番茄,木南山骗他说解别汀最喜欢吃番茄。
比如他不喜欢冬天晒太阳,木南山就说解别汀喜欢长得高高的小孩,晒太阳可以长高高。
小时候木扬傻biubiu的特好骗,闻言后一天到晚在太阳下站着,成功成了第一个大冬天中暑的人。
类似的事情数不数胜,木扬长大后才知道第一时间去和解别汀求证。
解别汀抬手量了量:“长高了。”
木扬牵住他的手,跟在后面上了车,愁绪满面:“我都已经成年了,以后还会长吗?”
他的个子在班里已经算不错了,但和解别汀还是差了十多厘米。
“会的。”解别汀给他系上安全带,“男生骨线骼闭合时间相对较晚。”
木扬迷茫地看着他,琢磨了会儿才想通:“就是发育晚的意思呗?”
“嗯。”
解别汀言简意赅,踩下油门。
木扬一眼认出这不是回自己家的路,喜滋滋地明知故问:“要去哪?”
“去我那里。”解别汀淡道,“伯父说让你到高三结束之前都住我那,考不到600分就不用回家了。”
木扬满头问号:“……”
这是亲爹吗!?他刚出柜就把他扔到解别汀那去了?
这么自信解别汀看不上他???
“那我是不是得回家一趟拿衣服——”
“伯母已经帮你收拾好送来了。”
“……”木扬面无表情。
解别汀一直一个人住,偌大的房子里冷清清的。
他缓缓驶入车库,在木扬还在发呆的时候下了车,走到副驾驶这边打开门,俯身替木扬解开安全带。
两人离得很近,再近点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解别汀就着这个姿势问:“所以,总分多少?”
本来心跳全魔乱舞一般,听到这话瞬间归位。
木扬小声说:“不到六百……”
“……”解别汀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501和599都是不到六百,你是哪一边?”
木扬虚弱地说:“三四百不也是不到六百?”
解别汀:“……”
差点被气笑。
不过三百多才符合木扬的常规水准,甚至还超出了一点。
木扬心虚地跟在解别汀身后,话都不敢说。
解别汀提前给他收拾出一间客房:“你住这里。”
木扬愣住:“我不跟你一起睡吗?”
解别汀:“嗯,一人一个房间方便点。”
木扬抿了下唇:“可是以前我都是和你一起睡的。”
“你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何况这次至少要住三个月。”解别汀给他打开门就走了,“我去做晚饭。”
木扬苦着脸走进客房,倒没什么好收拾的,解别汀已经帮他整理好了所有东西,衣服都挂了起来,内裤也摆进了抽屉里……
等等!内/裤?
木扬看着一排排整齐的小黄鸭,内心是崩溃的。
他亲爱的老妈为什么偏偏要给他拿这套内/裤!
晚饭木扬也吃得食不知味,解别汀详细地问了他每一门科目的成绩,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直到洗完澡,解别汀才敲响他的房门。
木扬故意就裹了个浴巾在腰间,头发湿漉的打开门:“怎么啦?”
解别汀神色毫无波动:“我仔细看了看,你各项成绩都不是很好,偏科也严重,接下来我会尽量每天回家,辅导你功课。”
木扬愣住:“每天?”
虽然搬到了解别汀这里,但木扬并没有指望每天都能看到解别汀,解别汀是医学生,经常忙到一两个月不见人。
“嗯,每天。”解别汀准备转身离开,到底还是顿了顿,“洗完澡要第一时间擦干,当心生病。”
木扬低头看看身上的水渍,乖乖点头:“知道了。”
解别汀:“换好睡衣来我房间,给你吹头发。”
木扬猛得点头,对于又能跟解别汀相处一会儿非常高兴。
他站在衣柜前思考半天,最终只穿了件宽大的t恤就跑去了主卧。
“……”解别汀捏捏眉心,“这是睡衣?”
木扬眨巴着眼睛:“这是你衣服啊,上次落在我那的,我觉得当睡衣穿很舒服。”
解别汀:“……坐下。”
木扬继续瞎撩:“你闻闻,上面还有你的味道呢。”
解别汀不给面子:“那是洗衣液的味道。”
木扬:“……”
吹风机很快按响,解别汀不再给木扬瞎比比的机会。
男生的头发相对比较好吹,木扬全程都有点奇怪的安静。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发间,解别汀轻轻拨了几下:“好了,回去睡吧。”
木扬回过神来:“不要!我要睡这。”
解别汀:“好。”
没想到他会同意,木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解别汀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去了他的客房。
木扬望着空荡荡的主卧,表示非常不开心。
在床上拱来拱去怎么都睡不着,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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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闭眼的解别汀听到门口的声响也不意外,一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不管不顾地钻上床,还非常理直气壮地说:“我就要和你睡。”
解别汀刚一转身,手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木扬痒得浑身一颤。
他在心里微叹一声:“去换睡衣,我就跟你睡。”
木扬立刻蹦起来,光明正大地打开灯,当着解别汀的面换起衣服。
解别汀无言:“……”
成功跟解别汀躺在了一张床上,木扬还是睡不着。
他们已经一个月没见了,这段时间发信息都很少,木扬知道解别汀很忙,便尽量减少打扰他的频率,但还是忍不住每天早安晚安地发。
但庆幸的是,解别汀总会回他,从不遗漏。
他小声问:“京大的学姐好看吗?”
解别汀:“等你考上就知道了。”
木扬噢了声:“有你喜欢的吗?”
解别汀一顿:“有怎么办?”
木扬心里一抖,顿时急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不谈恋爱的!”
在昏暗的光线中,木扬执拗地盯着解别汀,委屈坏了。
解别汀只能揉揉他脑袋:“不谈恋爱,睡吧,晚安。”
木扬并没有因此放下心,不谈恋爱不代表没有喜欢的人,他满脑子都是木南山刺激他说的话,解别汀那么优秀,身边的人也同样如此,凭什么会喜欢他?
木扬有些等不了了,他怕自己再踌躇,解别汀就是别人的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不让你谈恋爱吗?”
解别汀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
“先睡觉,有事以后再说。”
“我就要说。”木扬执拗地攥住他手,“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想让你谈恋爱,要谈也只能跟我谈!”
解别汀:“……”
木扬能感觉到自己对于解别汀来说是特殊的,但不知道自己有多特殊,他只能小心地试探。
“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木扬紧张到手心冒汗,“我成年了。”